言淮景似乎擔心任傾雪聽不清,湊到她耳邊幸災樂禍地說:“你覺得矢言醫官是真的不想娶然兒嗎?他可是把然兒抱回屋中了!”
言淮景常年征戰,耳朵練就得比尋常人好使得多。
方才然兒極力控制的抽啼聲,分毫不差地全傳進了他的耳朵。
包括宋時檐抱著然兒打開了偏屋的門,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人的腳步聲與一個人負重的腳步聲,可是大不相同。
言淮景見任傾雪一臉的懷疑,又冷聲道:“那你就隨我去看看吧!”
他將任傾雪橫抱起來,走到門口,又騰出一只手,輕緩地將門推開。
屋外寒風呼嘯,任傾雪衣著單薄,又赤著腳。
凍得打了個寒顫。
言淮景抱著任傾雪走到偏屋,一腳踹開偏屋的門。
宋時檐背對著他們,彎著腰還沒來得及站起。
言淮景抱著任傾雪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看,我說什么了,他可是將然兒抱回來的,并且現在都沒有站起身呢?誰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任傾雪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時檐,她不知然兒為何會暈倒。
宋時檐頷首,禮貌地道:“將軍莫要誤會,損了然兒姑娘的清譽。我方才見她哭得暈了過去,在下作為醫官,正在為她針灸而已。”
言淮景根本不在意然兒到底怎么了。
他只想讓任傾雪看到矢言醫官與然兒共處一室。
孤男寡女的,況且然兒的衣領微敞,很難讓人相信矢言醫官只是在為她醫治。
宋時檐見言淮景看著然兒的衣領,隨即解釋道:“在下只是在她的穴位上施針,并沒有做逾越之事。”
言淮景也不聽,自顧自地說道:“方才傾雪已經同意嫁給我了。
既然你不愿娶然兒,等過完年關,就由你親手布置言府吧!
我也不為難你,先前我母親為我婚禮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你都可以拿來用。”
宋時檐面色沉靜,眼神卻有鋒利的寒芒在凌厲地閃動。
言淮景滿腦子想的都是什么啊?
不是想為別人亂點陰陽譜,就是強娶民女啊!
他瞧了一眼面露難色的任傾雪,她的雙腳已經被寒風吹得通紅。
身上也僅穿著不御寒的中衣。
言淮景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將她抱來,目的僅是為了讓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