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然兒紅著眼眶跪在任傾雪的面前,哭啼啼地說:“姐姐,我是真的喜……喜歡矢言醫官,求你,求你……”
任傾雪憐惜地捧著然兒的臉,同樣紅了眼眶。
她的內心無比煎熬: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我又如何不知你喜歡時檐哥哥,可是你的這份喜歡,終究會落空,到時得知真相的你,又該如何自處!
你可知,你口口聲聲喚的矢言,不是他的本名!
言淮景被任傾雪和然兒哭得心煩,驀地站起身,一步步往宋時檐逼去。
“你說,你娶還是不娶?說!”言淮景怒吼道。
宋時檐本想著然兒與傾雪比較相熟,即使以后得知真相,應該也能理解。
但眼下,他見傾雪并不想讓他娶然兒,他也不好再假意說自己愿意迎娶然兒這種話。
言淮景步步緊逼,直到給宋時檐逼到墻角,他眼里滿是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任傾雪見狀,打算先換個策略,她急忙在后面喊道:“將軍,然兒與矢言醫官并不相熟,可否讓他們二人再相處些時日,到時再提婚姻一事,也不遲!”
“不遲?到底是你想讓他倆相處,還是你舍不得這個矢言!”言淮景側過頭問她,脖頸處的青筋暴起。
他看著任傾雪不知何時和然兒抱在一起,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怎的就哭成這樣了?
言淮景瞧了瞧任傾雪,又瞧了瞧面露難色的矢言。
行!
既然她舍不得然兒,那嫁人的便是她自己吧!
言淮景想到這里,驀地冷笑了一聲,他走回任傾雪的身側,伸出手附在她的腿上,一本正經地問道:“傾雪……你覺得我如何?”
任傾雪一怔,本能地想拿開言淮景的手,可是這只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腿,抓得生疼,似乎想硬生生摳下一塊肉來。
她原本哭是因為心疼然兒,覺得然兒莫名被卷進局中很可憐。
而此刻她的眼淚,是拜言淮景所賜。
腿——太疼了!
或許說,她這三年的眼淚,都是拜言淮景所賜。
任傾雪盯著言淮景的臉,不知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良久,言淮景突然湊上前,與任傾雪貼得極近,仿佛下一刻他又要吻上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