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向母后解釋。
趁人不備,裴景珩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紅著眼眶開口。
“回母后,家中曾為嬪妾定下過一門親事。后來蒙受皇恩,入宮受封美人,嬪妾?dú)g喜之余,又覺得愧對(duì)從前的未婚夫。”
“前幾日又聽秦昭儀口口聲聲道好女不侍二夫,嬪妾滿心委屈無人傾訴,日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一時(shí)想不開便尋了短見。”
“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嬪妾徹底想通,不該為旁人口中那些難聽的話就傷害自己。不然,只會(huì)讓小人得志,皇上傷心。”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他的嗓子還是有些吃不消,自顧自端起茶盞,潤了潤喉。
昨天之前,誰對(duì)喬知夏說過什么,他無從得知,他只是從秦昭儀的語言和態(tài)度,推斷她出言譏諷過喬知夏。
果然,秦昭儀臉色鐵青,卻沒出聲否認(rèn)。
她恨恨地看了看對(duì)面一臉從容的女子,原以為她膽小怕事不敢開口,卻沒想到也會(huì)在母后面前告狀。
喬美人上吊自盡,反倒怪到她頭上,成了她惡語相向的結(jié)果了?
她倒是有幾分顛倒黑白的本事,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她。
太后眉目舒展,臉色緩和,看向喬知夏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惜,又不贊同地看了看昭儀秦芳煙。
原來喬美人不是不愿意嫁給她兒子,只不過抹不開顏面,加上人言可畏,一時(shí)糊涂,才做了傻事。
“事情過去就莫要再提了。倒是秦昭儀,說話前需得仔細(xì)斟酌,莫要再讓言語成為傷人的利刃。”
秦昭儀咬咬牙,不情不愿地道了聲“是”。
她惡毒的目光,看向?qū)γ妗?/p>
裴景珩故意端起茶盞,借飲茶擋住她的視線。
跟他斗?這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冷不防響起一道溫溫關(guān)切的聲音:“喬美人受傷了?”
隨著淑妃這句話,眾人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裴景珩身上。
他的衣袖隨著動(dòng)作垂落,露出白色紗布的一角,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
“怎么回事?”太后問。
放下茶盞,裴景珩輕描淡寫道:“昨日遇到刺客,受了點(diǎn)小傷,母后不必?fù)?dān)心。”
這說話的口吻,莫名讓太后覺得熟悉。
“半夜驚動(dòng)太醫(yī),又讓陛下衣不解帶地親自照顧,怎么會(huì)是小傷?妹妹就別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