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垂眸,拍了拍小路腦袋,示意她去玩。
見她一言不發的模樣,他眸色暗了暗。
小路跑遠后。
許輕衣拿出手機,給陸峋發了句話:我現在說不了話,只能打字。
她發完消息,又朝他彎了彎唇角。
陸峋胸口,浮起難言的苦澀。
一個多月不見,她像變了個人,神情比以前柔和,渾身上下,也不再散發出往日那種清冷的疏離感。
她變得溫柔,不再有尖刺。
可陸峋心底清楚,她在尖刺拔掉的時候,流了多少血。
同陸峋走出學校。
他車停在街對面,依舊是豪華奢侈的名車。
清市這邊,環境雖優美,但其他條件要比起江城,還是差得很遠。
這所聾啞學校規模很小,總共也不到五十個學生。這會兒正是放學時間,從學校里出來的孩子都在和許輕衣招手。
雖然說不了話,聽不見聲音。
但他們的笑容卻是可愛無比的。
許輕衣眸色淡淡地掃過那輛黑色轎車,沒打算上車。
她停下腳步,對陸峋道:走路吧。
陸峋自然不會拒絕。
他問了她的近況,她沒有隱瞞,如實告訴他,自己在這所聾啞學校,做法律援助。
陸峋:“輕衣,我會找全球最好的醫生,你的嗓子,一定會恢復。”
她先是一愣,旋即彎了彎唇角,跟他道謝。
只是說完謝,又發了一句:不用麻煩,我現在挺好的。
她神色平和,和他既不過分疏離,也不親近。
仿佛是在面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陸峋感到無力。
他在生意上算計慣了,連帶著對待感情,也會權衡什么時候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時機。
想解決往事,想護她周全,又想她能在原地等自己。
所以即使看出,她和陸庭深有意刺激自己,也寧肯裝作無動于衷,也不愿上前一步,和她敞開心扉,彼此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