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秦南月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只是順路。”
然后客氣疏離地和許輕衣道了聲謝,便下車了。
白色寶馬揚長而去,在馬路上掀起塵埃。
第二天,許輕衣去醫院取體檢報告時,聽見護士在閑聊:“我剛才看見有個特別帥的男人來找陸醫生,真的好帥的,那種痞帥又成熟的感覺,跟港城男明星似的。”
“真的假的,跟陸醫生比起來呢,誰更帥?”
“陸醫生是高嶺之花,類型不一樣的,而且那個男人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反正是叔叔輩的。”
護士頓了下,又挺驚訝地說:
“不過仔細想想,那男人跟陸醫生眉眼還挺神似的,該不會真是陸醫生親戚吧?”
許輕衣拿著體檢報告,聞言便知,她們口中的男人,是陸時敬。
她抬眸看了眼三樓外科。
停留片刻,還是提步往門診樓外走去。
她車停在門診樓后面的草坪旁邊,路過草坪時,瞥見陸時敬和陸庭深正面對著面,站在不遠處的榕樹下。
前者依舊勾著紈绔不羈的笑,后者面色冰冷,眼里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敵意。
要不是陸時敬那張臉明顯有了歲月的痕跡,兩個人看起來,反而是陸庭深更穩重些。
許輕衣的距離,離他們大概二十米。
即使隔這么遠,她也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刀光劍影的感覺。
陸庭深手抄在白大褂兜里,面無表情地盯著陸時敬:“我說過我不想見你,你回來干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兒子對老子說這種話,換成別的父親,早就兩耳刮子賞了過去。
但陸時敬不是正常人。
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最近深秋,風大天涼,他只穿了件絲質襯衣,單薄的站在風里,布料隨風聲哐哐作響。
陸時敬搓了搓手,抱著胳膊插科打諢道:“好冷啊,寶貝兒子,趕緊把你外套給爹穿穿。”
一邊說,一邊還真的伸手去扒陸庭深的白大褂。
陸庭深后退一步,嫌棄地撣了撣被他碰過的地方,無情地說:“凍死更好。”
“心好痛。”
陸時敬捂住胸口,臉上卻分毫不見痛苦。
“十幾年沒見的兒子,好不容易見到人,每句話居然都是想讓我去死。晚姝要是知道你這么跟我說話,肯定會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