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很快從手下那里,得知了宋輕瓷在皇后宮中說的話,又得知了皇后的決定,靜默良久后,粲然一笑。
放下手中的狼毫后,他起身去了宋輕瓷寢殿。
她的東西已收拾好,都堆放在桌上,殿門口還有幾十個紅木箱子,是他賞的東西。
才一進門,就看到她坐在銅鏡前,身著素凈的宮裝,檀云在她身后,一邊替她卸著頭上釵環(huán),一邊念叨著。
“小姐,咱們可算能出宮了。在宮中待了這么久,我都快憋死了。”
宋輕瓷輕嘆:“是啊,還是宮外好,來去自由。”
宮里規(guī)矩繁多,皇上皇后公主都不喜她,她又不是喜歡受拘束的性子,日日待在東宮真有些受不了。
檀云將她頭上的釵環(huán)都卸下后,放在旁邊的桌上,附和道。
“真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來皇……”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了殿門口的蕭允。
他俊臉緊繃,眉目冷沉,周身氣壓也低,身側(cè)跟著的宮人都低垂著頭,似在瑟縮。
感受到檀云忽然僵直的身體,宋輕瓷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她,卻不期然先看到了門口的蕭允。
他穿著杏黃的織錦蟒袍,頭束玉冠,腳穿朝靴,正施施然往殿內(nèi)走來。
只是臉色似不太好看,劍眉輕蹙著,眼里似壓著一抹陰戾,周身也帶著懾人的冷意。
宋輕瓷的手悄悄攥緊了衣角,眼眸也微垂了下來,心里忐忑不安。
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蕭允緩步走到殿內(nèi),在檀云身邊站定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輕冷。
“怎么不說了?”
檀云咬住了唇,沉默地低下了頭。
此刻,她隱隱想起了在外面聽到的那些傳言。
太子想納小姐為太子妃,讓她認親是在為她鋪路。
她又想起了那些日夜,太子看小姐時吃人的目光。
無疑,自己方才說的“這輩子再也不要來皇宮”的話,惹惱了他。
宋輕瓷敏銳地察覺到了蕭允對檀云的不善,也察覺到了檀云面上的不安,輕聲說了句。
“檀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