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親自將老國王扶上象輦,后者顫顫巍巍,卻不敢反抗。
看著轎簾落下,李徹忽然按住轎桿:“閣下可知,我奉國海軍為何全停泊于此?“
不等回答,他自袖中抖出一卷海圖,“從此地到南洋諸多群島,之前佛郎機人掌握的航道,如今歸奉國水師守護!“
蘇祿的瞳孔驟然收縮。
海圖上,代表奉國艦隊的黑色奉旗插滿南海諸島,呂宋被朱砂圈在正中央,像顆將熟未熟的檳榔。
“回宮路上當心。“李徹輕拍象輦,“閣下放心,只要你通力合作,本王保你過得比佛郎機人在的時候舒服。”
“是是是。”蘇祿連忙回道。
目送衛隊轉過街角,李徹收起臉上的淺笑。
身旁傳來一陣腳步聲,傅諒不知何時來到李徹身旁,臉上有擔憂之色浮動:“殿下對這群人是不是太過仁慈了些?”
李徹看向他:“何意?”
“陛下當年帶我們驅逐外族時,每遇見反抗之地,不說屠城三日,至少也要殺盡領頭之人。唯有如此,方能震懾他們不敢再反抗。”
“陛下常說,非我族裔其心必異。我們不知呂宋人秉性如何,若不讓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鮮血,只怕大軍走后再起叛亂啊。”
李徹笑著搖了搖頭:“恐懼并非是忠誠的唯一源頭,況且誰說本王的敲打只限于此了?”
傅諒驚訝道:“殿下的意思是?”
“想要統治一國,不在控制他們的君主,而在于收服他們的百姓。佛郎機人愚鈍,根本是用錯了方法,一個懦弱的傀儡國王又能做什么?”
“我華夏的馭民之道在于教化。從今日開始,呂宋王城十里內,他蘇祿依然是呂宋之主。而除此之外的地方,百姓當說慶語,讀儒家經典,信仰媽祖神靈。”
李徹看向傅諒,輕聲道:“不出十年,此地百姓當為慶民!”
聽聞此言,傅諒的臉止不住抽搐。
雖然李徹所言有些深奧,他不能完全聽得懂,但他卻有一種感覺,李徹的所作所為似乎比屠城還要恐怖一些。
一者是從物理層面消滅呂宋,另一者是從精神層面消滅呂宋。
“傅將軍可愿做呂宋提督?”李徹突然又問道。
“啊,我?”傅諒更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