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李徹淡淡道。
一眾朝臣還準(zhǔn)備反駁,卻被親衛(wèi)們持槍擋住,頓時不敢吱聲了。
看到這一幕,李徹只是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下馬威而已,不然這群朝臣真拿自己當(dāng)老好人了。
蘇祿強撐著笑臉,彎著腰走進大廳。
李徹好奇地抬頭望去,眼前的老國王一副典型的東南亞人長相,皮膚比慶人黝黑,五官也和慶人相差甚遠。
尤其是在對方露出諂媚笑容的時候,鼻子眼睛幾乎都擠在一起了。
李徹還能嗅到對方身上濃烈的丁子香油,那是佛郎機商人最愛的香料。
這是一個不稱職的王,在大慶哪怕是公認最廢物的藩王,都比他強大得多。
哪怕是原主,尚有殿前撞柱自殺的勇氣。
“閣下請起,賜座。”
一側(cè)的通譯官用字正腔圓的土語翻譯過去,老國王連忙嘟嘟囔囔地謝恩,然而李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親衛(wèi)搬來一個木椅,蘇祿像被火燎到似的擺手感謝,最后只敢挨著半邊椅面坐下。
李徹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的傷口,那是去年佛郎機總督為征收香料稅立威時砍掉的。
“天兵神威,蕩滌邪穢。”蘇祿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綢衣領(lǐng)口滲出深色汗?jié)n,“呂宋愿永世稱臣,歲貢”
“本王要的不是貢品。“李徹突然開口,“看來閣下很了解我們大慶啊?歲貢的確是大慶的習(xí)慣,但不是本王的習(xí)慣。”
老國王錯愕地看向面前的年輕藩王,不知其意。
李徹淡淡一笑,起身走向身后的墻壁,在窗戶面前停下,猛地扯開紅色的窗簾。
夕陽如血,澆在窗外碼頭的殘破炮臺上。
十?dāng)?shù)艘福船加上繳獲佛郎機人的帆船,總共三十多艘戰(zhàn)船在港口靜靜停靠。
還有那艘比提督府還大的定遠號,這龐然大物投下的陰影遮蓋了三分之一的港口。
老國王的抽氣聲在背后響起,如此強大的船隊,是佛郎機人最強盛的時候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