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韻抬頭看了看“相府”的匾額,抿了抿嘴,有些怔忡。
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的踏入裴家,到了真正發生的時候也就這樣。
反正沿途所有人看見自己的外貌都沒有什么特殊反應,和去其他任何地方做客沒什么區別。
到了客廳,倒也沒有什么裴府重要人士濟濟一堂,只是裴鈺的父親、當朝宰相裴清言在座,眼眸也是落在陸行舟身上,而不是他身后的丫鬟。
“久聞賢侄相貌堂堂,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迸崆逖赞垌毿Φ溃骸暗故情L得比霍家幾個都好看?!?/p>
言下之意,你到底是不是霍殤,能否給個準話。
陸行舟卻不搭這茬,只是笑道:“論及外貌,裴家屬實是佼佼者,霍家一般。與裴相相比,霍行遠就像個粗鄙武夫?!?/p>
裴清言差點沒繃?。骸版傔h侯本就是武修,還是領軍之將?!?/p>
霍家之所以權傾朝野,可不是光靠幸進的,修行之世靠虛溜拍馬可不夠,連下屬都不會服氣,你自己要爭氣才行。陸行舟以當初七八品的破修行長期居于閻羅殿高位,才引起一堆不服和雄競蠢貨,要是他一品,包保風平浪靜啥都不會有。
而霍家強就強在,霍太師和鎮遠侯,父子雙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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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家宴
據說長子霍琦也已經三品了,上三品大坎已過,假以時日未嘗不能祖孫三代皆一品,那也是個美談。
陸行舟卻覺得,霍家早年也不見高品這么多,這幾年多半和丹爐有點關系,恐怕煉的不僅是救命性的丹藥了??上贻p的幾個著實不太爭氣,不然一門精英還真難搞。
裴家的人丁就比霍家單薄很多,至少在京師這邊,裴清言的上一輩人似乎都不在這,堂兄弟不知道幾個在,而裴清言自己這一支,裴鈺是獨子,而且是中年才得子,寶貝異常。
是的,一個獨子,并且裴鈺起碼比裴初韻大三歲以上,不存在偷換的可能。如果說偷換,只能是堂房的,裴初韻并沒有期待過裴清言就是她爹。
而裴清言早年沒有孩子丟失或夭折,這是隨便問些老仆都能問到的情況,不需要特意進裴府了解。
裴清言笑道:“先吃飯吧,就一些家常,你我幾個隨意吃些。”
眾人入了座,裴初韻老實巴交地侍立在陸行舟身后。這才讓裴清言終于看了一眼,卻是微微一怔:“這位是……陸公子的丫鬟?”
“是啊,我的丫鬟阿繂?!标懶兄塾^察著裴清言的表情:“怎么了?”
“哦,沒什么,來者是客,阿繂姑娘也入座吧?!?/p>
這種世家規矩最多,可從來沒有丫鬟與主人同座的道理……陸行舟和裴初韻對視一眼,笑道:“還不謝謝裴相?”
裴初韻行了一禮:“多謝裴相?!?/p>
裴清言道:“阿繂姑娘是哪里人?”
裴初韻搖搖頭:“不知,自幼流浪,被多方拐賣,不久前才被公子買下的。”
這回連裴鈺都忍不住道:“姑娘這般美貌,還能輾轉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