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在和你商量?”
何文淵緊著神色,同樣的脫口而出。
……
昨晚聽人說要走,心底像被一只手攥住,緊巴巴的悶滯感涌上。
如果自己的心臟真被一只手攥緊了,一定是胡愚獲的。
和胡愚獲第一次重逢那時,他筑起的理智高墻還未潰敗到如此地步,想見她的情緒占據(jù)大腦,他當(dāng)機立斷去了海城。
用工作麻痹自己近兩個月,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在初夏,再次回到兆城。
何文淵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看她過得不好就夠了。
但又和胡愚獲拉扯上了莫名其妙的關(guān)系。
其實,從五年前開始,他就有種感覺。
像是一種預(yù)感,簡而言之,他潛意識里從未想象過徹底失去她任何消息的情況。
憋著,繃著,忍著,死命維持了五年。
但她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態(tài)說出包養(yǎng)的時候,他的心里除了煩悶,還有另一縷心緒。
那道心緒,是一種慶幸。
好像在說:“啊,還好她真的求我了,我能順著這點臺階和她扯上點關(guān)系。”
雖然這份慶幸很快被他強壓下去,但是卻愈演愈烈。
他明白,是自己糾纏胡愚獲,重復(fù)著沒有預(yù)告的消失,沒有預(yù)告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強硬的帶走她,折辱她。
但何文淵的眼里,胡愚獲才是那個折磨他的人。
說抽象一點,胡愚獲在他心里的形象根本不是個人,于他來說,她更像是一攤沼澤。
他早在數(shù)年前就失足掉落其中,現(xiàn)在想要脫身,所以掙扎,但一次次的掙扎試圖抽身,只會讓他陷得更深。
每一次試圖抽離,不管任何原因,他都會再度回到原點。
甚至不需要胡愚獲朝他勾勾手指,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存在著就夠了。
何文淵自嘲的想著,他能完成所有的自我攻略。
在胡愚獲面前,他鮮少有掩藏情緒的情緒的時候。
或者說,在她面前,自己能大膽的做出孩子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