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腦袋轉了轉,再悠悠睜眼,對上的是何文淵寒若冰霜的臉。
……
在電話里,聽到胡愚獲的笑聲時,何文淵沒理清自己什么情緒。
總之,不太好受。
尤其是在胡愚獲聽到自己聲音,而立刻停止笑聲,緊繃起來的那一刻。
到了見手青,看到她對別人能自然的揚起笑臉。
不管是那個鶯鶯燕燕環繞的已婚男,還是那個流里流氣背著不少案底的老板,或者那個戴著生日帽的年輕人。
她都能自然的笑出來。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何文淵看著地上好幾個空酒箱,推測胡愚獲應該也喝了不少。
他走到人身后站定,她也沒發現。
何文淵想著,要是她敢朝自己笑,他一定會在眾人面前給她一耳光。
但胡愚獲果真沒有。
彎成月牙的眼睛,在仰著腦袋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笑意盡失。
何文淵就是那一刻開始生氣的。
他只說了一個字:
“走。”
胡愚獲乖乖起身了。
桌上的幾人有些訝異,她胡亂解釋了幾句,轉身跟上何文淵的步伐。
這酒不算醒了大半,她腦袋還是重重的,但思維算是跟得上去。
何文淵似乎不開心,但這次,她沒理清為什么。
跟在男人身后,她上了車。
轎車快速駛出,她覺察到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極大的勁。
沒開出多遠距離,車輛再次在道路邊緣停下。
何文淵后腦靠上駕駛座的頭枕,兩眼盯著車頂,好一會兒,男人的目光緩緩落到她臉上。
那大手忽然拽著她的頭發,迫使她側過臉看自己。
胡愚獲看到何文淵的唇瓣分離,說了一個字。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