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也許會原諒犯錯的人,但人不會。
第二天,她帶魏停去了醫(yī)院。
當(dāng)晚洗出了這個玻璃罐子,放進了兩百塊錢。
魏停不知道胡愚獲為什么執(zhí)意要讓他做分指手術(shù),也不知道自己手指粘連是她一手促成的。
胡愚獲沒有告訴他,也并不打算告訴他。
她起了身,將罐子重新放回冰箱頂部。
“今天的錢,是大哥給你的嗎?”
“嗯,一千六。”
說著,她調(diào)出手機網(wǎng)購app,遞給了魏停。
“想買衣服自己選,要便宜的,放購物車里。”
胡愚獲再次躺上沙發(fā),看著窗外。
沒有夜景,有的,只是她和魏停的衣服掛在晾衣架上,因潮氣而僵直下垂,在夜風(fēng)中輕搖輕晃。
她又有些喘不過氣了。
衣服不像衣服,像自己親手編織的網(wǎng),和櫥柜里的掛面、冰箱的里的剩菜、無數(shù)的賬單混在一起。
形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籠罩著這個狹窄的小公寓。
困住了她五年時間。
……
休息間的門再次被邵青推開。
“你這兩個月怎么回事?外快也不賺了。”
兩個月了?
從四月到六月,魏停從期中考到快期末考,何文淵再沒有出現(xiàn)。
“不想掙了,我又不是陪酒的。”
“那天把你帶走那男的,把你咋了?”邵青踹了腳胡愚獲的椅子腿,“有什么給我說,哥給你出頭。”
“…沒怎么,是我以前認識的人,敘敘舊而已。”
邵青盯她一眼,并不相信,但也沒再多談這個話題。
“龐龍復(fù)又來了,還是找你。”他摸了摸耳垂上的黑色耳釘,“抱著一捧花呢,賣哥個面子。”
龐龍復(fù),是她的的追求者,邵青的好兄弟,見手青的股東。
從不動手動腳,為人也溫和,有兩輛奔馳g級,名下大大小小的店鋪不少。
原本是個很值得接觸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