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她的余光從不曾離開何文淵。
衣服好不容易穿好了,她拿起自己放在玄關處的煙盒和手機,摸出打火機,手指哆嗦著點上。
胡愚獲在拖時間。
她急切地,等著何文淵再說些什么。
室內似有暗流,是自己單方面的?還是他也有?
第二口煙吸入時,胡愚獲的手握住了門把。
她再次回頭,何文淵仍沒有看她。
一只腳已經邁出房門,她忍不住,先開口了。
“你還會來找我嗎?”
何文淵偏過了腦袋,看著她的臉,看著她仍在輕微顫動的雙腿。
“你是說,來照顧你生意?”
“嗯。”
“當然會?!?/p>
他又笑了,胡愚獲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辨認他的情緒。
“可以把你聯系方式給我嗎?”
何文淵有些不耐煩了,將煙頭摁進煙灰缸掐滅。
“滾不滾?”
“……我會等你?!?/p>
一面這樣說,一面唾棄自己不要臉,她不敢再去看何文淵,跨出房門,打車回家。
魏停趴在餐桌上寫作業,聽到鑰匙插入鎖眼的聲音,他放下筆,跳下椅子,端起桌上早早準備好的那杯水。
“姐姐辛苦了?!?/p>
一進門,就是魏停的聲音。
“嗯?!?/p>
胡愚獲接過水杯換上拖鞋,越過小男孩的身子,徑直走到沙發上側臥,蜷縮著兩腿,整個人小小的一團。
身上還疼,頭發也濕著,她看了眼趴回餐桌的魏停。
“你大哥來找我了?!币膊活櫵┲钡纳碜?,給自己點了根煙。“把冰箱上那個罐子拿過來?!?/p>
說完,胡愚獲閉上了眼睛,直到面前的茶幾發出磕噠一聲。
玻璃罐子,是她吃黃桃罐頭剩下的,洗了個干凈,用作存錢。
她打開罐子,掏出里面的錢,又將手機殼后夾著的錢拿出來迭在一起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