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單生意,盡管它不是古董,而是一壇酒,但收入已遠超嫂子的定價,講不興奮,那是假的。
我身揣巨款,本可打了一輛出租或摩的,盡快回去。
(請)
翻條盤
可人究其一生,其實都在為原生家庭贖債。
我窮慣了,為了省錢,選擇走夜路。
青山巷子深處,六位手拿鋼棍的小年輕圍住了我,他們讓我給點錢買煙抽。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背頭男叫人過來翻條盤了。
條盤為農村大席端菜用的工具,鬼貨交易也叫吃席,吃席人給紅包,廚子上菜待客。
背頭男作為吃席人,東西吞下了肚,紅包已經給了我這位廚子,現在他想將錢全搶回來,叫做翻條盤。
“我是學生,沒錢。”
“命有吧?”
“有,來拿!”
一場呼天搶地的斗毆展開。
我打不過,卻狠得過,全身是傷,鮮血淋漓,幾欲暈厥,一直未屈服。
渾的怕不要命的。
小年輕在我身上沒找到一分錢,見再打下去要死人,猶豫了。
到最后,我整個人如同血棺中爬出來的鬼,搶過一根鋼棍,趔趔趄趄追著他們出了巷。
寒風呼嘯,夜色迷蒙,鮮血糊臉。
臨倒下之前,我模糊見到遠處拐角藏著背頭男,他臉上肌肉抽搐,淬了一口痰,罵了一句:“驢日的,真幾巴狠!”
他轉身悻悻離開了。
狠?
嫂子曾說,尋龍身浸黃泉,點穴手推死門。
這只是略迎風霜!
凌晨三點多,我被一位進城賣粉干的老太太叫醒。
她關心地問小伙子怎么了,要不要去通知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