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越來越近
安州兵卒們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是什么黑線,分明是黑壓壓的騎兵,許多士卒嚇得手腳發軟。
張濤臉色驚恐,渾身僵硬,右手死死地握住刀柄,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相距百丈之時,楊宣一聲令下,身后的騎兵開始變陣,逐漸從一線條往后收縮,形成進攻的錐形大陣。
楊宣便是大陣最尖銳也是最鋒利的一環。
曾在邊軍中服役過的張濤比誰都清楚騎兵沖鋒的殺傷力,尤其是如此大規模的騎兵沖鋒。
撲面而來的殺氣讓他絕望。
泰陵衛的騎兵不是被抽走了大半嗎?而且前些時日鄒勇又帶走了一批騎兵,怎么還有這么多的騎兵?
他們究竟從哪里弄來的戰馬。
此時張濤的腦袋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沒錯
徹底完蛋了
連主將都尚且如此,更何況麾下的一群新兵蛋子。
“殺。”
楊宣大吼,一起當先,長槍揮動,將安縣大營的木門劈開,挑了拒馬,身后浩浩蕩蕩的騎兵如一陣風似的沖入大營內。
“投降不殺。”
“抵抗者死。”
楊宣手里的鋼槍尚未刺出,面前的安州士卒就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俺投降。”
“別殺俺。”
繼續刺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最后楊宣也只能憤憤地調轉槍頭,朝著其他人沖去。
“俺也投降。”
一個接著一個的安州士卒扔掉兵器,跪在地上,將手舉過頭頂。
古有望風而逃
今有安州兵見馬而降
原本抱著大戰一場,用血與火來彰顯自己對太子殿下之忠誠的太子府士卒面面相覷。
這怎么還沒開打對面就投了。
安州兵心里苦啊,他們本就是新兵,往前兩個月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平頭百姓,哪里見過今日的陣仗。
再說又不是北元人和西戎蠻子,大家一河之隔的鄰居,何必打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