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頭的先鋒軍,分別由兩支不同編制的隊伍領銜。
其中一支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明顯就是天子犬齒,大內錦衣衛。
另一支則身穿尋常的地方守軍甲胄,舉著“徐陽縣衙”的木牌,跟在錦衣衛旁邊。
原徐陽縣令姓崔,單名一個“陽”字。
這貨算是個老人精了,頗懂賣弄權術,上奉下承那種,極為圓滑。
在反賊還沒有大舉攻占徐陽縣那時,就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早早做好了撤離的準備。
反賊距離徐陽縣還有千里時,他已拖家帶口跑得沒影,隨行還有數千居民,皆是滿江鎮上的富貴家庭。
好歹是前御窯重鎮,就算被取締,原本鎮上也有上萬百姓。
只是崔陽攜縣衙吏員撤走時,帶走了大部分人,這才顯見“蕭條”。
當然,其中一些自己不愿離開的大戶人家例外。
比如,石家與周家。
崔陽逃得快,回來也快。
朝廷圣旨剛下,他便拖托關系上書,請旨首批返回駐地。
一來,是要保住自己的官位,以免被朝廷認為無用,被投閑置散。
二來,也是為了表忠心,想著第一批返回赴任的話,可以優先拿到朝廷下撥的重建款項。
反賊這一陣鬧騰,將東境十余郡縣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大量生產停滯。
若是沒有國庫下撥糧餉援助,估計未來幾年都無法重建。
這貨機靈得很,深知朝廷國庫本不充實,若是最后才請旨赴任,估計分到自己頭上的重建款就會減少。
因此,果斷爭取首批赴任。
雖說此舉危險了些,反賊仍有可能卷土重來,但風險越大,回報就越大。
崔縣令愿意一賭,賭自己赴任會相安無事。
屆時,朝廷重建款下來,他可以伺機撈一筆,中飽私囊。
畢竟,他能在反賊的眼皮底下逃回京都,當初可是花了不少銀錢。
怎能不撈回來?
但這一回,崔大人的如意算盤卻似乎落空了,此時顯得有些郁郁寡歡。
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