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九發誓,他就不應該一時好奇而走了出去,更不該一時心軟坐在了林紜對面,還聽她說那些話。
林紜在心里嗤笑一聲。
為誰守身如玉呢。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葉容九被林紜毫不客氣地送進了地鋪,自己瀟瀟灑灑地爬上了屬于葉容九的床,還故意發出了一聲滿足地喟嘆。
葉容九:……
好想打她。
懷揣著想要在復明以后好好教訓一頓林紜的想法,葉容九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說來奇怪,葉容九夢到了很久都沒見過的望風谷。
自從他離開望風谷后,身體就像是把他保護起來一樣,除了他自己還有一段清晰的記憶在提醒他不要忘記那段日子的艱難和恩人,他幾乎沒有再夢到過在望風谷的時日。
可是現在,他又夢到了。
他渾身劇痛,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身上濕漉漉的,被他的血和花草的汁液浸染,鼻尖縈繞著一股奇異的香味,眼前是一片漆黑,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就是微弱的水滴聲。
他知曉自己應當起身去尋找水源,他的嘴唇已經干涸得泛起死皮,喉嚨也像是火燒一樣。再不喝水,他就要干渴而亡。
可是他動彈不得。
知道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哪來的倒霉鬼?還活著嗎?”
是個姑娘,聲音清清脆脆的,聽起來年紀不大,語氣還有點不耐煩。
葉容九發出了一點微不可聞地聲音,隨即他聽到身邊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隨即那個姑娘像是無影手一樣把他身上上上下下都摸遍了,葉容九的臉馬上漲紅,干涸的喉嚨發出一點嘶啞的聲音:“姑娘……”
“骨頭長得不錯,幸好沒斷,只是有些錯位。”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嫌棄,“算你命大,遇上了我。”
說著,這姑娘說干就干,不等葉容九說什么體面話,“咔吧”幾聲,就把葉容九全部錯位的骨頭恢復原位,連疼痛都沒來得及趕上這姑娘的動作,遲來了好一瞬。
緊接著葉容九的嘴巴被人強硬地捏開,源源不斷的清涼液體涌入喉嚨,刺激得他近乎是貪婪一般地大口吞咽。
久旱逢甘霖,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給他灌了水后,這姑娘又費勁巴拉地把他搬起來。
真是個小姑娘啊,都沒他胸口高,身體也瘦瘦弱弱的,卻能把他撐起來:“你自己能走了嗎?”葉容九的腿剛被這姑娘復位,疼痛讓他都有些站不穩,可他只是點了點頭:“可以。”“欸,算了算了,你搭著我走吧。”那姑娘的聲音更加嫌棄了。
葉容九被帶到了一個簡陋的屋子里,摸起來像是木屋,然后他被小姑娘安置在了屋子里的一張窄窄的床上。
“你運氣真好,要不是碰上我爹今天把我丟過來玩兒,你就沒命了。”小姑娘放下了什么東西,“望風谷雖然不高,但是地勢陡峭,里面毒物也不少,你再多在那里待上一會兒,別說你的眼睛,你的喉嚨也別想要了。”
小姑娘說得煞有介事:“到時候你只能等著自己的身體從里到外腐爛,最后是你的頭,然后被喜歡吃腐肉的鳥類叼走,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