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葉容九,試圖在葉容九臉上找到一點畏懼的神色。
她不知道掉在望風谷里這人是什么來歷,但是從這人不俗的容貌和淪落到如此境地也出塵的氣質來看,恐怕是大有來歷的人物。
這樣的人她最好少接觸,稍有不慎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賭。
若只是單單自己也就罷了,可自己身后還有父親母親和小妹。
可是看這人躺在那里等死,她的良心又實在過不去。
葉容九聽著小姑娘帶點恐嚇意味的話,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馬上聽到小姑娘不悅的聲音:“你笑什么?”“沒什么,確實挺可怕的。”葉容九收起笑容,沒有神采的眼瞳卻像是沒有失明一樣,準確地定格在了小姑娘的方向。
“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葉容九說得很認真,“你叫什么?”
小姑娘撇了撇嘴,抱著手臂,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我一個姑娘家就這么把名字告訴一個陌生人,你覺得合適嗎?”
葉容九一噎,隨即意識到確實是自己唐突了:“抱歉,我叫葉容九,是肅國公的兒子。我懷里有一塊我葉家每個族中子弟都有的玉佩,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拿著它去京城找我?!?/p>
“葉容九……這個名字我聽過?!毙」媚镢读艘幌?,卻沒再多說什么,留下這句話就跑出了屋子:“我去找點藥,你躺著別亂動!”
結果葉容九還是沒能成功知道小姑娘的名字,小姑娘也沒拿他的那塊玉佩。
他還是看不見,這種對周圍一切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好在身邊有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他也不知道她的來歷,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出現在望風谷。
第一天見面時,那句“我爹把我丟過來玩兒”也讓他生了不少好奇心。
到底是怎樣的爹能把自己的女兒丟到這滿是毒物的望風谷,只是“玩”?而且一連好幾提案,這小姑娘也沒有要回去的跡象。而且這個小姑娘天天在望風谷蹦蹦跳跳一點事沒有,看起來對這些毒并不感冒的樣子。
不過葉容九在京城這么多年,第一件學會的事情就是對方不想說的事情不要問,不然要么引起對方不快要么陷入更深的泥潭,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葉容九便也沒有問出口。
只是小姑娘到底是年紀不大,一次和葉容九聊天的時候禿嚕出自己在京城有一個身份還算過得去的親戚。
葉容九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起來,眼睛卻始終沒有好轉,他以為自己就要一直瞎下去了。
可是有一天,小姑娘對自己說她要回家了,順道帶著他一起出去,說什么只要他出了望風谷,眼睛就會好起來。
他答應了,但是他沒想到小姑娘所謂“帶他出去”,是把他打暈了帶出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能模模糊糊地視物了,也被發現自己丟在了官道邊,懷里揣了半個月的玉佩也不翼而飛。
葉容九想,是不是那個小姑娘拿走了。
后來他被一家過路的商隊捎到京城,眼睛好了之后,他也曾派人去望風谷所在州府打聽那里有沒有什么醫藥世家或是愛往望風谷跑的小姑娘,可是一無所獲,本地人都對望風谷避之不及,哪里還往那邊去呢。
就在葉容九以為自己一輩子也見不到救命恩人時,郁晚瑤那里卻出現了他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