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官員把夜寶兒送到這個獸醫跟前后,獸醫連刀傷都分辨不出來。
當然,獸醫也不是沒做事,起碼用藥給夜寶兒止了血。
時安夏壓著火氣,轉頭對楊大人道,“去把駐軍守將請來,十萬火急。”
楊大人沒敢說,不就是一只狗嗎?用得著這么大動干戈?
但他不敢置喙。畢竟公主的狗也比普通人高貴。
他似乎忘了,是公主的狗沖在最前面,干了他們都干不了的事。公主的狗救了人類,卻不知發生了什么,還被人類傷害了。
楊大人匆匆離去,十萬火急跑去請守將。
北茴出帳搬了個凳子進來,讓滿身狼狽的時安夏坐下,又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雙干凈的布鞋給她換上。
由蕓城步行來到長安郡城,時安夏的鞋子差不多是泡在水里過來的。
遇到湍急河流,岑鳶背她過河。可大部分時候,她都拒絕岑鳶背她行走。
她的一雙腳浸在冰冷的鞋襪里,已經凍得麻木沒有知覺。
北茴知夫人心里難過,卻還是出聲問了句,“夫人,您先陪著夜寶兒,我去找個地兒燒水給您泡個腳?”
時安夏搖搖頭,“別忙了,北茴。這會子沒這么多講究,冷的不是我一個人。倒是你,也去找雙干凈鞋子換換。”
北茴道,“我不要緊。”她忽然又哭了,“夫人,咱家夜寶兒……會不會……”
“不會的。”時安夏依然哽咽,但聲音無比堅決,“咱家寶兒不會有事,它命硬著呢。”
她曾聽岑鳶說過,夜寶兒應該是有一半狼的血統,體質非常好。
當初岑鳶在獵人陷阱里救下它的時候,也以為它活不成了。那傷口也是又深又長,觸目驚心。
當時大夫都說,這狗子救不活了。可岑鳶不信邪,愣是用人參水把狗子的命救回來了。
時安夏便是忽然眼睛一亮,拿了自己的腰牌遞給北茴,“找人帶你回公主府去拿一支人參來,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