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或許可以商量,但離婚。”
“不行!”
幾天后,陸恩儀收到了私家偵探發來的信息。
兩人約在了研究所附近一家僻靜的茶館見面。
偵探將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推到她面前,神情嚴肅:“陸小姐,您委托我查的事情,有了一些進展。”
“當年那場事故后同期辭職的幾個人,我都想辦法去找了。后廚那個是因為切菜時傷了手,在家休養了很久,跟這件事應該沒關系。當值的那個保安,像是人間蒸發了,暫時還沒找到人。”
偵探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不過……那個辭職的保潔阿姨,我倒是找到了。只是,她對當時事故現場的描述,對您……非常不利。”
陸恩儀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緊,心沉了下去。
她抬起眼,直視著偵探,問道:“她說了什么?難道她還咬定,是親眼看到了我推安煙?”
偵探看著她,臉色凝重地,緩緩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陸恩儀沉下了臉。
偵探看著陸恩儀驟然冰冷的臉,身體微微前傾,“沒錯。她親口承認,當年,她確實看到了。但是,事發后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她,給了她一筆錢,封了她的口,條件是讓她永遠不準再提起這件事。”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一開始什么都不肯說。后來我給了她一點‘好處’,她才松了口,把這些都告訴了我。”
茶館里飄著淡淡的茶香,可陸恩儀卻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她沒有立刻反駁,也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熱的白瓷茶杯,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冷靜地剖析著偵探話里的每一個信息點。
片刻之后,她抬起眼,眸光清冽地問:“這個保潔,她現在過得怎么樣?”
“不太好。”偵探回答,“非常不好。當年她拿到那筆錢后,立刻就辭了職,回老家蓋了新房,還開了一家小超市,風光了一陣子。”
“但好景不長,她丈夫染上了賭癮,不僅把家底輸了個精光,還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還不清的賭債。”
陸恩儀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不對。”她篤定地說。
偵探微微一愣。
“這說不通。”陸恩儀的思路清晰得可怕,“當年她能用那筆錢買房開店,證明數目絕對不小,也證明她手里的證詞對那個人來說很有價值。可現在,她既然已經被逼到四處欠債、急需用錢的境地,為什么不拿著這個秘密,再次去找當年那個給她封口費的人,再去敲一筆?”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敢去。而她不敢去的原因,不是怕那個人,而是因為她所謂的目擊證詞,從頭到尾就是個謊言。”
“一個謊言只能賣一次,她很清楚,如果再找上門去,等待她的不是錢,而是謊言被戳穿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