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清已經知道了大概,他本來就對連楚楚年少成名的腫瘤科專家的身份有懷疑,這下算是徹底明白發生了什么了。
“那好,我不問。”陳淮清雙腿交疊,將手支撐在膝蓋上,眼神帶著審視看著張主任:“那被吊銷醫師資格證之后,杜景和去了哪里?”
“聽說出車禍死了”張主任抬起頭,試探性的回答道。
死了死了,又是這個結果。
即使陳淮清早就知道,但是從別人口中再次得到同樣的結果無異于是二次傷害,鈍痛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來,將他緊緊包裹。
陳淮清走出了后勤科,坐電梯一路向上來到了醫院天臺,站在陰影處,背靠著斑駁的水泥墻,用拇指推開銀色打火機的蓋子,隨著“咔嗒”一聲輕響,橙紅色的火苗竄了出來,在夏日燥熱的風中輕輕搖曳。
他將黑色的煙卷湊近火源,深吸一口氣,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在耳邊清晰可聞,第一口煙霧在肺里轉了一圈,然后從鼻腔緩緩呼出,像是一聲無聲的嘆息。
陳淮清的目光越過低矮的護欄,投向遠處。
正午的陽光將城市的天際線照亮,數不清的高樓大廈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萬里晴空之下,整個縱橫交錯,車水馬龍,卻讓陳淮清感受到無盡的空虛。
氤氳的煙霧被夏日的微風吹散,撫平了他情緒的褶皺。
他倚靠著墻壁,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淮清啊,有什么事嗎?”電話那頭傳來顧簡之的聲音。
“嗯,簡之,幫我個忙。”
“幫我查一下,兩年前,杜景和是怎么死的。”
顧簡之、季莊予、林子航和陳淮清都是a市世家的少爺,家境同樣顯赫,自然打小一起長大,玩的很好。
他們都知道杜景和是陳淮清忘不掉的白月光,也知道杜景和分手后賣身被陳淮清強上的事情。
但是他們幾個都知道這是陳淮清心里的一根刺,這些年都很默契的不提起,卻沒想到主動提起的人居然是他陳淮清。
顧簡之明顯有些詫異,他連忙坐起身,將手機緊貼耳朵,問道:“什么玩意?杜景和死了?”
“嗯。”陳淮清語氣冷淡:“幫我查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