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覺得我超酷,不是因為我成了一個庸庸碌碌的人,而是在我庸碌、寒酸、可憐巴巴的外表下,我始終還是初中時那個在本子上寫小說的,躊躇滿志、心懷夢想的小王。
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放棄過。
大一時,發揮失常的同學花了一些時間來接受自己是這個大學的人。
大二轉專業失敗后,又有一些同學花了一些時間來接受自己是這個專業的人。
大三一切歸于沉寂,大家心態都放得比較平和,規劃起自己的未來。
大四則是崩潰高發期,包括我也噩夢不斷,因為做實驗太特么難了,畢業論文太特么難寫了。
那段時間宿舍流行輪番跟我聊天。
小苦瓜跟我哭訴爸媽非讓她回家鄉去,找對象也必須在家鄉找,否則就當沒這個女兒。
現充女孩也開始迷茫,說覺得自己忙了四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突然覺得都沒有意義。
高冷學霸為考研心力交瘁,有時她擔心自己考不上,有時又覺得考上了也沒用。
最讓我難以理解的是小富婆也來跟我倒苦水,我聽完才明白她在準備雅思托福之類的考試,想要出國留學,擔心不能成功。
那確實,還挺煩惱的。
我其實也沒法給出什么人生建議,我自己也焦頭爛額呢,就只是聽著、附和、遞紙巾。
但我印象很深的是,除了小富婆還對未來充滿憧憬,其他人都說過和陳先生同樣的一句話——
“我覺得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那是一種很深刻的崩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