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不說是簪花小楷,至少一筆一劃也板板正正的,哪里丑了?
可男人硬是拉著她一起練字,還握著她的手寫,生怕她跑了似的。
男人的目光在少女潔白修長的頸項線條上短暫流連片刻,隨即又落回兩人手中緊握的筆桿上。
指尖微微用力,帶動著她,在宣紙上留下一個飽滿而力透紙背的收鋒。
“看到了么?”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不疾不徐說著,“這才是收力,心神不定,如何成字?”
話語似是點評書法,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深意。
楚云舒:“”
好了好了,知道你又在暗戳戳說我寫的字不好看了。
她真的很想白男人一眼,但捏了捏手中的筆,很是從心地說:“是,妾知道了。”
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她輕聲道:“侯爺”
謝沉舟并未停筆,依舊握著她的手在紙上蜿蜒行筆,只鼻腔里淡淡“嗯”了一聲。
楚云舒看著紙面那力透紙背的鋒芒被自己手腕的輕顫帶偏一絲,趁他動作稍頓,微微側過身,將自己完全嵌進他投下的陰影里。
這無意識的親近姿態讓謝沉舟心情更好了些。
“曹姨娘哭得嗓子都啞了,您不見一見嗎?”
何止是嗓子啞了,聽著那哭嚎,都喊劈叉了。
“你想讓她進來?”他嗓音低沉,帶著洞悉的審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似在把玩一樣。
楚云舒迎上他深潭般的目光,坦誠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柔軟:“妾只是覺得,侯爺待她,終究與旁人不同,您這會不見一見她,她怕是會生出怨懟。”
“呵。”回應她的是謝沉舟冷淡的哼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意她了?”
她的兩只眼睛,兩只耳朵都看到了!
真要是沒有點別的感情,他會和曹又菡同房,總不能是曹又菡撒謊了吧。
謝沉舟拍了拍她的腦袋,“行,那今日就聽你的,來人,讓曹姨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