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晚看向他,
“所以,這就是你心安理得冷落我,無視我,甚至縱容家人傷害我的理由?”
云歲晚冷冷地開口,一句話就將他所有的自我辯解擊得粉碎。
裴硯桉一臉懊惱,“我以為只要我不納妾,就表明了我的態度。”
“所以,你以為的不納妾,就是愛,就是將我放在了心上?”
“不,裴硯桉,那只是你為了逃避自己對婚姻的恐懼,而給我畫的一座牢籠。”
“還有云月如——”
“她?我從未有過任何想法。”裴硯桉將她話打斷。
云歲晚怔了怔,“那若是我早早離開,你會接受她嗎?還是說你會選擇那位姜姑娘?”
“心羽?”裴硯桉臉色沉了沉。
“我和她并無可能。”
“是并無可能還是不想有可能?”
裴硯桉猶豫了一瞬,等他想再說話,卻被云歲晚攔住,“我已經知曉答案了。”
說罷她站起身來,從袖袋里掏出一張放妻書,“裴大人,今日來還是想讓你把這東西簽了,之前我便說過和離也好,休書也罷,只要你愿意在這放妻書上簽字,我都能接受。”
“所以,你真是為了這東西而來的?”
“是。”
“如果沒有旁人呢?只有你和我?你還是想走嗎?”
“是。”
“陪大人,你我之間的問題和誰都沒關系,你剛剛說的那些我也明白了你的苦衷。”
“我不怪你,我曾經自詡愛你,可如今看我對你的了解也并不多,所以我也不是一個好妻子。”
“如此,我們放過彼此。”
裴硯桉閉眼,長出了口氣。
然后整個人像焊在椅子上一樣,坐著沒動,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
風吹起他的衣角,也吹起了那頁單薄的紙張,仿佛隨時都會飄走。
許久。
許久。
好半晌之后,裴硯桉才道:“夫人,既是你所愿,那,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