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人背著手踱步走到公堂大門前,瞥了河灣縣令一眼,然后對押著他的將士命令道:“還不快把縣令放開?!”
兩名將士不為所動。
趙捕頭厲聲呵斥:“大膽!連郡守大人的話都不聽了?!”
尤大人抬眼看向公堂之內(nèi),直勾勾盯著段武,冷笑道:“什么時候連一個給咱大玄看門的土狗也敢坐在縣衙里審案子了?本官倒是開眼界了啊。”
公堂門外聚集的百姓看到這種情況,一個個心涼了大半截。
完了。
這郡守原來也不是個好東西。
有他親自出面保住縣令,段將軍恐怕想要為民除害都不行了。
段武一臉從容,起身走出審案桌,上前幾步抱拳道:“末將段武,參見郡守大人。”
“呵呵,”尤大人面帶鄙夷之色,“段將軍,別以為前不久朝堂下了告示,說你鎮(zhèn)守西屯關(guān)有功,把你提為了邊關(guān)將軍,你就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末將不敢自大,”段武面帶微笑,對將士說道,“把縣令先放開。”
兩個將士直接撒手。
撲通一聲,河灣縣令摔了個狗啃泥,嘴巴撞在了門檻上,直接崩斷了幾顆牙。
趙捕頭急忙攙扶,旁邊幾個捕快見河灣縣令還光著屁股,便手忙腳亂想給他提起來,結(jié)果又碰到了他剛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傷口。
“啊!”河灣縣令渾身一顫,“輕……輕點(diǎn)!”
“大人,您……您忍一忍,”趙捕頭低聲道,“不把褲子穿上,實(shí)在有損您的儀態(tài)。”
河灣縣令嘴巴疼屁股更疼,但也只能硬生生忍住,好不容易終于在捕快們的幫助下穿上了褲子。
尤大人看著他狼狽至極的慘狀,皺眉搖了搖頭,“唉,趕緊下去醫(yī)治吧。”
“是大人,多謝……多謝大人。”河灣縣令滿眼感激。
“案子還沒審?fù)辏趺纯梢宰撸俊倍挝渫蝗婚_口。
話音落下,幾個將士直接擋在了公堂門前。
尤大人板著臉訓(xùn)斥道:“段武!你是要跟本官作對嗎?信不信本官撤了你的將軍職位!”
不等段武說話,蕭啟棣幽幽開口了,“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段將軍雖只是個小地方的邊關(guān)將領(lǐng),但起碼也是當(dāng)今君上親自下旨任命的,不是你隴原郡的郡兵,你有何資格撤他的職?”
尤大人轉(zhuǎn)頭看過去,瞇起眼睛打量道,“你小子是什么人。”
此刻離得近了,他只覺得先前那種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只是不管怎么回想,腦袋里始終找不到確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