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國大臣微微皺眉,但無人出聲,他們倒是想看看,如今已開始親政的年輕君王能如何應對來者不善的宇國使臣。
蕭啟棣面不改色,靜靜看著宇國使臣。
宇國使臣叉開腿大大咧咧坐著,喝完酒,又開始自顧自地吃面前桌案上的東西,直到吃了個精光,才停下來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種種無禮之舉都在表明,他沒把蕭啟棣放在眼里。
蕭啟棣淺酌一口酒,淡淡問道:“是否還需要再上些食物?”
宇國使臣笑道:“不必,你們這兒用銅器烹煮出來的食物比不上我大宇用鐵器烹煮的,我不想再吃了。”
蕭啟棣道:“那你為何將面前食物吃了個干凈,一口不剩?”
宇國使臣邊剔牙邊說:“這不是在等人么?”
蕭啟棣問,“等誰?”
宇國使臣四顧張望,“當然是等能夠跟我談事情的人了,司徒丞相為何還沒來?我都要等睡著了。”
蕭啟棣還沒開口,宇國使臣一拍腦門,又說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玄國君上已將他罷免,聽說司徒丞相最終自盡謝罪了,唉,這豈不是無人能談了?可如何是好?”
“孤難道不夠格與你交談?”蕭啟棣面無表情道。
宇國使臣面露輕蔑之色,“恕我直言,就連尋常百姓,兩家之間交談事情,也是家長出面,大人說話何時輪得到小孩子插嘴?更何況國家大事了。”
蕭啟棣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冷笑,“既然你們不談,孤只好送客了,來人!”
“慢著!”宇國使臣面露不悅,“當初即便是司徒丞相接待我大宇使臣,也是格外客氣,怎么你堂堂一國之君,倒如此不懂禮數了?”
蕭啟棣放下手中酒杯,輕描淡寫道:“你們若再不入正題,孤不介意向西屯關下詔,命西屯關將領把你家太子拉去開荒。”
他已經猜到,這次宇國派來使臣,十有八九是奔著他們太子來的。
與其跟這個使臣彎彎繞繞,不如戳一下他的痛處。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宇國使臣臉色變了變,隨即冷笑道:“我建議君上,盡快將我們的太子釋放。”
“釋放么,可以,”蕭啟棣微微一笑,“條件呢?”
“條件?”宇國使臣露出鄙夷之色,“若司徒丞相還在,倒是能談談條件。我就直說了吧,你們釋放我大宇太子,就不必再向大宇賠禮道歉了,這條件夠可以了?”
使臣囂張到這個程度,蕭啟棣卻還是不溫不火。
這讓大臣們心里直嘆氣,果然,自家君上還是太年輕,招架不來。
要是司徒丞相還在,此刻已讓使臣下跪認錯了。
可惜啊……
丞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