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數不清的火把架在了空地上。
把一切照得如同白晝。
就連樂安侯的每一根發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他那極度恐懼和極度求生欲相互撕扯的眼神,像烙鐵似的印在了姜佩環的瞳孔里。
“行刑!”李鷂大喊一聲,“拉!”
五個將士同時用鞭子抽了下馬后腿。
戰馬吃痛,蹬腿便往前沖。
咔嚓咔嚓……
勞安的身體發出骨頭關節被拉斷的聲音。
緊接著咵嚓一聲,四分五裂!
腦袋身子還有四肢全都分了家,斷骨、鮮血還有內臟流了一地!
姜佩環大受刺激,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將士們將幾匹戰馬安撫好,馬蹄聲停了下來,一切也都安靜了,只剩下一圈火把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李鷂靜靜站在臺階旁邊,不敢說什么,只能等君上指示。
蕭啟棣望著一地的狼藉,淡淡道:“所有人……都退下,明日再來打掃收拾,我累了,想靜一靜?!?/p>
李鷂抱拳,向將士們打了個手勢。
蕭啟棣似乎在這一瞬間,整個人都泄了力氣,咬著牙使勁兒才把暈過去的姜佩環抱起來。
然后搖搖晃晃抱著她,走進大殿,將她緩緩放在了長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
姜佩環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蕭啟棣坐在旁邊發著呆,雙眸中沒有半點光芒,更沒有任何情緒,只有近乎麻木的疲憊和空洞。
“啟棣……”姜佩環朝他肩膀伸出手,啞著嗓子輕輕喊了一聲。
蕭啟棣有些回過神,迅速起身避開姜佩環的手,染滿血污的臉頰又恢復了冰霜般的神色,“太后醒了?”
姜佩環的手在半空停了下,又慢慢收回,吃力地撐著身子坐起身,垂眸道:“君上……你準備……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