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她消失在山路盡頭,云弈才發覺掌心刺痛。
原來不知何時,自己的指甲也已深深掐入血肉。
“妙玉,你千萬要等我回來!”
說罷,翻身上馬。
朝著西北方,疾馳而去。
城子山下,雪原上的夜北城如同一塊碩大的黑色巖石,突兀地矗立在風雪之中。
云弈在馬上望向自己曾經的“家”,沈府七進七出的大宅院如今紅得似血!
“從此之后,這世間再無云弈,只有沈燼!”
“等我再回夜北,定叫你們沈家血債血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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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卷著碎雪,卻壓不住滿街喜慶。
安遠都護府外,紅綢鋪就十里長街,嗩吶聲震得檐上積雪簌簌落下。
林長風一襲絳紅婚服端坐棗紅馬上,金線繡的麒麟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副官亦河悄悄做了個了結的手勢,林長風看在眼中卻未作表態。
“走,接親。”
與此同時,沈家大院,正門大開。
風雪天,不說沈家家主,就連沈老太太都裹著狐裘,提前半個時辰在門外迎接。
這般陣仗,比當年云弈娶親時不知隆重多少。
那日不過開了側門,三兩桌薄酒。
今日卻是紅毯鋪地,百桌宴席。
連檐下燈籠都換成了鎏金的,映得雪地都泛著血色。
“來了!”
管家突然高喊。
街角轉出迎親隊伍,嗩吶聲震天響。
閨房內,鳳冠霞帔的沈明月聽到外面的聲響,心如脫兔。
將那紙本能在將來救她一命的和離書,隨手扔在了妝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