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很快,今井元嵐便想通了事情的原委。他幾乎在用低得無法聽清的氣音解釋,“他看到的是我的哥哥。”銀發的男人指的是他的堂哥,黑發女性百分百是他的姐姐。
他的哥哥姐姐大晚上聚在居酒屋吃夜宵這種事其實很難得。
即使真相是如此,條野采菊也失去了解釋的能力。因為一旦他表示隊友只是認錯了,他就要應對搭檔接下來的“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他”、“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等等問題。
“你們居然真的去東京找我。”
“看來,你不在這里。找你是附加的事,隊長本來就要去東京,那邊政府有官員找隊長有事。”
“是什么事情。”
“軍警內部的事,我不清楚。”
“那讓你和隊長一起去東京有什么用?你起到了一個,半夜給別人打電話打擾別人睡覺的作用嗎。”
“我阻止了副隊長拆你家的門。”
“……”
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的人把枕頭蒙在自己臉上,在墻角緩緩躺平,仿佛用窒息zisha了一般。
條野采菊沒有嘆氣的力氣。一想到從隊長到隊友都不像正常人,這或許是他曾經身為犯罪組織干部的報償。
“如果你不困的話,先去找個無人的街道跑十公里吧,鐵腸先生,消耗一下你無處發泄的精力。”
3
“我說過吧,我哥和我長得很像。”所以,有些時候會被不熟的人混淆。這種事情也不是只發生一次兩次這么稀少。
“你們的長相再怎么相似,也不會影響我。”
“但影響到了你的隊友的判斷。”
說到這,今井元嵐又想起拋下他深夜在居酒屋聚餐的哥哥姐姐。和他相比,他的三位哥哥姐姐的確年齡更相近些,他是最小的那個,從來都沒多少話語權。而他和征十郎只相差一歲,所以,從中學時期開始,和征十郎關系就很好。
姐姐很少親自開車,但他的兩位哥哥都不是會危險駕駛的人,他倒是不擔心姐姐要如何安全回家的事。那么,他的哥哥姐姐深夜聚在一起吃宵夜,是因為工作都忙到夜里才消停?
他很少去居酒屋,原因主要是忙。工作不忙的時候,也在忙著休息和調整作息。
現在可能不是一個很好的接吻的時機。但今井元嵐發誓自己的舉動里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只是想稍稍安慰一下半夜被隊友一通電話糊臉的男朋友,“呃……門沒被拆,這是好消息吧。”
“……”
真是不好意思。這樣想著,他又吻在男朋友的頸側。
“我不是故意笑的。但你的搭檔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去年在費多姆區的襲擊里,他可能對我手下留情了。否則,我也很難靠建筑的坍塌躲過他的攻擊。”
獵犬成員的能力毋庸置疑,輪不到他評價。但如果把他當計量單位,他遇到的獵犬成員都能不費力地干掉他——包括他的男朋友,他的勝算很小。而且,獵犬還有位他素未謀面的副隊長。他從之前的電話里聽到過那位副隊長的聲音,明明是特種部隊的副隊長,聲音卻很年輕,聽起來像鏡花小姐的同齡人。
“你的假期快結束了。季度性休假的好壞真明顯。”好處是時長整整一周,只要沒有像橫濱大霧那樣嚴重危害社會的惡性事件就不用提前歸隊,壞處是,只有一周。
但這就是軍警的生活。下次休假是九月份。酷暑脫逃,迎來的是氣溫驟降的秋天。說不準那時候他有了新的想去的地方——只要他能空出時間。若他那時候忙于自己的工作,那就無所謂男朋友休假與否了,異地戀是比較折磨人,但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