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我在試著寫遺囑,剛剛和朋友商量研究所的去留。”
……?
每次和今井聯系,他都會扣完一整年份的問號。
“‘遺囑’?”
是他想的那個“遺囑”嗎?
今井居然說,是。
“你被誰刺激到了。”讓一個置生死于不顧的人開始害怕自己死得突然而來不及留遺言。
今井在電話里不拘小節地贊美自己的敵人,“一個超強的家伙。打個照面就知道對方一定能輕松干掉我。”
背景里的另外二人在他們說話時還在聊,雖然話不投機。
瓦利亞的作戰隊長使盡渾身解數,用匱乏的談判技巧——作戰隊長不需要談判——嘗試說服今井二少爺在遺囑上寫下把研究所留給瓦利亞的文字。對商業金融一竅不通的前鬼殺隊霞柱則認為既然研究所曾經是今井堂哥管理的部門,不如還給原主。
條野采菊的思維也不由得拐到“研究所的歸屬”上。
“你記不記得你在特務科的案底?你的死亡會帶來很多附加工作。”
“那也沒辦法。到那時候,”今井元嵐只是笑,“我會飄在天上看你們為我忙前忙后。”
言歸正傳。研究所不能降級為今井重工業的研究部門,也不能輕易交給身為域外獨立ansha部隊的瓦利亞。研究所內殘留了太多研究異能力的資料,他當年耗費心力拿到貴不可言的試驗場商業使用許可,可不是單純因為擺著好看。
他需要再想想。
“最近在休假嗎?我在熊本,明天會回東京去。”
他在紙上潦草地寫寫畫畫,筆跡飛揚,唯有他才能認得出來。他在紐約的最后一天已經收到了新的工作安排,不得已拖著沒處理。即使沒有因為意外回國,他也不能繼續拖下去。
本丸有新的特命調查探索,他自己頭上則多了一件逮捕任務。早田先生的留言是,等他到位后立即執行,全過程不容有失。據說下個月還有一個和鈴木財團有關的現世任務,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事不過三,但他和鈴木財團馬上要打第三次交道了。
“明年六月份之前,我就會移籍去橫濱分部。”
“你要長住橫濱?”
“當然。但特別重要的會議還得回東京去。工作……都是這樣的。”
執行那件任務的時候,他可以把同事換成山內嗎?他決定了,一定要向上司申請。
條野采菊還沒能說什么以回應今井元嵐對工作的感慨,就聽到那道耳熟的聲音在問,“你要把心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