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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睡了幾天,只能回憶起他在靈力耗盡徹底暈過去之前,看到了臉上一副擔心他是不是要死掉了表情的友人。檢查自動啟動的智能管家每日數據,他才知道白馬那兩天來過好幾次,擔心他高燒太久脫水,還強行往他嘴里灌過緩解脫水癥狀的水。
紅發的貝嘉小姐也上門拜訪過。智能管家沒有她過往的出入記錄,所以沒有開門——這當然攔不住一位魔女。但貝嘉小姐同情一個睡得不省人事的人類,并沒有強行闖進來,非常感謝。
在浴室里折騰了好久,他對著鏡子無奈嘆氣,被迫接受了自己一顆眼球還處于充血狀態的事實。
征十郎兩天前發給他的消息,他看到了。他以前沒有對征十郎提過熊本的除妖師家族,但他的確無法赴約,這一點無可厚非,好在征十郎沒有揭穿白馬當時隨口扯的謊,但一定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不過是看到他病也生過了,沒有死磕到底。
或許之后征十郎也愿意在他的哥哥姐姐面前幫他撒同一個謊?
他對著鏡子思忖,考慮要不要帶個眼罩或者別的什么東西遮住看起來像得了某種傳染病一樣的眼睛。無端缺席課程,但他有最完美的理由,依蘭教授甚至勸他請假到病愈——教授真的以為他是得了某種傳染病。
但差一點他就錯過了依蘭教授的課。
那之后,他的每一天只剩下學習和日常生活,偶爾和朋友聊個跨時區跨大洲的天。再也沒人跟蹤他,也沒人給他發來莫名其妙邀請見面的郵件。白馬探說那個案子已經結了,在鐘塔侍從和蘇格蘭場協商過之后。
在他即將啟程去米蘭的前一天,貝嘉小姐深夜敲開了他家里的門,紅發的魔女小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熱情的擁抱,他的行李箱就立在門口。
貝嘉大力拍了拍簡約的黑色行李箱,“好久不見,親愛的小朋友,你要出遠門嗎?”
是的,他說,“我和朋友約好去米蘭?!?/p>
意大利,很好。但現在,我要和你聊聊科梵恩的事。
貝嘉小姐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很唬人。他揮散了腦海中的困意,把這位魔女小姐請到了二樓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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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說過,洛希特·科梵恩有個雙胞胎哥哥嗎?”
“當然。”
他為貝嘉小姐泡了一壺玫瑰花茶。
花香和茶香一齊隨著熱氣氤氳騰起,他在熱氣中看到了一個人。
像教師們上課使用的ppt似的,魔女有的是辦法讓故事的講述變得有趣起來。
“他的雙胞胎哥哥,簡洛爾·科梵恩,前年因病去世,他患有一種特殊的家族遺傳病。”
家族遺傳病……?
“科梵恩教授也患有那種病?”
他覺得,科梵恩教授恐怕對他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