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戶川亂步同理,被“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看透一切,今井元嵐認可了這樣的待遇。在偵探面前,他再怎么躲藏也無濟于事。
今井元嵐背著羽毛球包在街上走,他是真的在工作。同他搭話會打擾他跟蹤犯人,或者暴露他的行蹤。
如果他雙手空空,那就是他真的閑下來了。去近郊區的無人街道和似乎傳出異響的小巷子里看看,或者在港口附近,找一家接待船員的餐廳,一呆就是半個中午。要是撞大運,抓到不安分的家伙,今井元嵐就日行一善,打暈扔給警局。
他已經聽從織田的建議,盡量避開□□的活動范圍了,他只是碰巧撞上打擾普通居民日常生活的不安分因素。
熱情自來熟的中年上班族鄰居常常對這個年輕的外地人大吐苦水,青年每次都“啊,真的假的”“哇,聽起來好可怕”“那大叔你上班也好危險啊”,
嘴上這樣說著,在心里迅速把有用的信息分門別類地提取出來。
今井元嵐不是正義的伙伴,想當也不會在橫濱當的。橫濱是個什么樣的地界,他很明白,但幫鄰居教訓幾個小混混有什么過分之處。
而且這很有趣。情急之下,他們總會口風不嚴,露出馬腳,意外之喜也一個接一個。逐漸熟絡的刑警先生特地打電話給他,說他送去警察局的嫌疑犯被審出了還牽扯別的案件。
不是異能者,也不是□□人士,不是警察,也不是高官,普通市民的生活也應該被保護。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因為他在借此排查打算對他出手的危險分子。清除混在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隱患,以他的能力與手段足矣。
當初寄給愛花姐的威脅信里,將他的死法寫得明明白白。若不是白馬提醒他小心,他還真不會在意這封威脅信。
白馬說,信的落款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組織。他相信白馬的判斷,但在橫濱等待殺手找上門,已經花費一年多的時間了。
千萬別放棄啊,殺手們……不然,誰來賠他被延誤的兩年。
2
在橫濱最不幸的事,是撞到槍戰現場。
而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和認識的人把歹徒兩面夾擊。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當然不是視生命如無物的惡性分子,他又不像罪行罄竹難書的連環sharen犯一樣喪失了人性。
這次他是被baozha聲和密集的槍聲引入巷子里的。
貓著腰,緩慢靠近傳來說話聲的地方。距那些人只剩一個拐角的距離時,他的背緊貼著墻,輕輕拉開球包拉鏈,把刀柄牢牢握在手里,再探頭出去。
……什么嘛,居然是他的熟人。是他誤入了港口黑手黨的任務現場嗎?不會吧,什么任務現場會讓干部被別人拿槍抵著。
他有點想笑。明明是蠻嚴肅的場合,他想到幾年前看過的外國電影,“難道好人就活該被拿槍指著嗎”,區別在于現在被指著的是一名黑手黨干部。
那穿著奇怪兜帽披風的危險人物站都站不穩,身上多處被子彈穿透,已是強弩之末,能用堅持槍對準太宰治,只是回光返照吧。
太宰治的這段話倒是蠻精彩的,瘋子的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這是太宰治的真心話嗎?都說學哲學的人總會瘋掉,他完整地聽下來,覺得太宰治的想法才更是危險至極。
織田看見他時的眼神和太宰治的“演說”一樣精彩。
等太宰治講完,他才踏出第一步。
聽到腳步聲,披風佬瞬間轉身將槍口對準了他,但因為受了重傷,所以舉槍的動作稍慢了一步。
橫掃過一刀后便收刀入鞘。沒有傷到脖頸大動脈,只劃破了表皮,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