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送不走這尊大神,連帶看柳姨娘也來氣,他呵斥柳姨娘趕緊準(zhǔn)備回門宴。
柳姨娘根本沒想到,蕭燼安真要留在白府吃飯,她還待想抱怨什么,但掂量著白老爺火氣正盛,連忙去了。
白兮然滿頭亂發(fā),讓白星群看著更加糟心。白星群眉頭一沉。
白兮然心知不是說話的時機,暗中將這筆賬牢牢記下,立刻回屋重新梳洗。
這一下午,白家都如履薄冰。
唯獨白照影那間臥房,處于白府后宅最偏僻處,倒是格外幽靜。
白照影躺在床上,眼睛悄悄睜開,還眨巴了幾下。
他在暗中觀察屋內(nèi)陳設(shè),東西并沒有少太多,但是從擺放來看,有些瞧著不合適,有挪動過的痕跡。
他猜想,也許因為他剛才在白家正堂向白兮然要回青竹玉簪,敲虎震山,嘍啰們趁他不在時,來屋里自覺退贓了。
白照影不免回憶著,戴發(fā)簪那時,蕭燼安手掌碰到他頭發(fā)的觸感。
旁邊蕭燼安閉著眼,正在午睡。這是他頭一回,跟蕭燼安睡在一張榻上。
原主的床很小。
蕭燼安人高馬大。他躺好,將床占去一大半,白照影就不得不與他挨得很緊,被對方身上雪松味混合著的鐵銹氣息,緩緩侵襲。
白照影鼻頭輕顫。
蕭燼安總是對他嫌棄又疏離,今日卻在白府,表現(xiàn)得格外對自己親昵,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撂下演技,想必是這場“床戲”,也在兩人今天的對戲范圍,他們應(yīng)該讓白府的人徹底取信。
白照影想通了,稍微做足心理建設(shè),距離蕭燼安更近了點,午睡就午睡。
桃花甜香隱約鉆進懷里。
蕭燼安微睜雙眸。
他其實沒有睡著,只是眼睛閉著。感受到身邊人呼吸越發(fā)勻細,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白照影低垂的眼瞼,睡得舒坦,臉頰蹭蹭枕面。
睡著時倒是不會花言巧語,卻會討巧地,揪著與自己不遠不近的一段被褥,像隔著衣服,微微攥住他的衣襟。
蕭燼安心頭被撥弄了瞬,白照影領(lǐng)口稍微松散,玲瓏的鎖骨睡得泛粉,他睡熟時不老實,嫌熱,在被褥里亂拱,蹭得蕭燼安由寧靜變得煩躁,注目他霜雪色肌膚露出更多來。
蕭燼安尚未意識到,白照影會在有意無意間,影響到他的情緒。
只是已經(jīng)困意全無,他將他所有心緒不寧,歸咎于體內(nèi)尚未完全療愈的瘋病,冷著臉等白照影完全轉(zhuǎn)醒。
兩人同時起床時,已經(jīng)到晚宴時間了。
外頭有敲門聲,是芳草過來請大少爺跟殿下用餐。
白照影從床上坐起,望著快要徹底落幕的天色,臉頰潮熱,張了張手臂,渾身筋骨舒展。
芳草連忙隔門獻殷勤道:“大少爺……大少爺睡了那么久,可是身體有所不適?需不需要傳郎中給您看看?”
白照影不太喜歡她,遂敷衍:“昨晚熬夜了,我累,補覺補得長了些。”
芳草聽罷,果然訕訕地走了,還夸贊世子夫婦感情甚篤,這都哪兒跟哪,白照影莫名。
宴會在花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