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根基在海外,勢利極深黑白兩道的錢都賺。
他是家里的嫡長子為了證明能力,獨自去東非闖蕩,都說亂世出英雄,他以狠厲圓滑的手段很快就籠絡(luò)了各方勢力。
打通各種重要關(guān)節(jié),黑市上所有的生意都要經(jīng)過他點頭。
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走私生存物資,他都要抽走大頭還吞并了很多小幫派。
當(dāng)然,也樹立了很多仇敵。
很多人都高價懸賞他的人頭,那天他躲避追殺,手下心腹幾乎全部折損才逃出生天,但終究體力不支滾落山崖。
那時候我正在東非醫(yī)療隊,和其他同事一起搭建營地,傳染病肆虐為防止再次感染我們都盡量把營地建立在荒無人煙的地方。
進山時,那個幾近昏迷的男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拽住我。
“救我。”
同事一眼就認(rèn)出他身上黑幫勢力的紋身,勸我別多管閑事,以免引火上身,更何況這種人作惡多端,身上還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
我有些猶豫還是跟著同事一起走了。
但半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總在我眼前不斷出現(xiàn)。
或許是醫(yī)生天性使然吧,沒辦法對一條正在消散的生命坐視不理。我提著急救箱,連夜去幫他處理傷口。
天色昏暗,再加上他臉上全是血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
只是包扎縫合好傷口后,默默說了一句。
你可不許再干壞事了,不然就當(dāng)我救了一條狗。
沒想到多年以后,無意的善意冥冥之中又救了我。
說來也很好笑。
明明是周身散發(fā)肅殺之氣的冷面閻王,在我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卻是磕磕巴巴地跟我解釋,他雖然做了黑市的生意,但從來沒有傷害過平民。
多半都是黑幫互相火拼罷了。
他還幫我完成救死扶傷的夢想,在一個面包都能賣出十美金高價的戰(zhàn)時拿出所有物資陪我一起救助那些難民。
想到這里,我冷冷盯著周斯辰。
“你連楚淮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一想到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就渾身惡心。”
這句話讓秦楚淮十分受用,在眾人不易察覺的角度,他偷偷彎起嘴角。
周斯辰臉漲得通紅。
“白芷,我承認(rèn)過去的事是我不對。”
“可我當(dāng)初說的也沒有錯阿,清秋她從小嬌養(yǎng)長大,根本就沒見過那種暴亂的場面,但你見慣了,我想著最多一兩天,我就能回東非來接你。”
“誰也沒想到戰(zhàn)火會蔓延得那么快,港口,領(lǐng)空,高速全部被封鎖,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回去找你。”
全都是狡辯。
也對,像這種根上爛了的男人從來都是自私自利,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甚至還覺得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都是我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