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霄任憑她勾著他下巴把玩,他在想她說的話,還在想,除了她,還有誰會、誰敢、誰能這樣捏著他的臉胡鬧。
“沒有的。”他忽然說,“她都不知道我,所以不會的。”
言秋頓了頓,看見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洗凈一切浮塵的輕盈。
他的注視給了她某種預感,她不禁問道:“知道?怎樣才算知道?”
夕陽被海風吹來,飛鳥與游人相應,這世界啊,跟那海浪一般,奔涌又撤退,似遠似近。
青澀的、不馴的、成熟的、溫情的、緊張的他的聲線都重合。
“至少,知道我最討厭松鼠鱖魚。至少,收到過我一整年的酸奶,一眼就知道我是生氣還是無聊,相信我的底線,接受我的放肆,睡得迷迷糊糊也會下意識叫我的名字……還有,想起她,我就覺得還能活下去。”
言秋想起電影里一句臺詞:ti
is
but
a
river
flog
fro
our
past
時間不過是一條流經你我過往的河流。
“好苛刻。想來想去,就只有我了。”她是高興的,但又情不自禁眉頭一聳,隱約有哭意。
“對。”他答得斬釘截鐵,跟那天對羅開榮說“言秋是最好的”如出一轍。
言秋笑了出來,突然覺得他好可愛。
喻霄深深地吸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言秋,你大概也知道,我沒什么理想,從小就是。后來,是為了能理直氣壯地站在你身邊,再后來,是為了看起來更好一點地回到你身邊,我才漸漸找到了一些可以稱得上想做的事……我沒有別的抱負,你才是我的理想。”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有了細微的抖動。
言秋撈起他握拳的手,摸到他掌心熱乎乎的汗意。
他緊張得要死了。
言秋岔開他的手指,手跟他扣在一起,他壓緊。言秋能感受到他的脈搏,感受到他心臟是跳動。
“言秋……”他生硬地又喊她,有種無頭蒼蠅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