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溫室里需要被保護的花朵。
她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劍,當他需要時,她會毫不猶豫地出鞘,與他并肩作戰,斬碎一切荊棘。
次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套房時,門鈴響了。
沒有穿制服的快遞員,只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面容普通,卻氣息彪悍的中年男人。
他提著一個沉重的金屬密碼箱,在確認了沈若曦的身份后,一言不發地將箱子交給她,而后轉身離去,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箱子打開,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牛皮紙檔案袋,厚厚的一摞,上面印著“絕密”的紅色戳印。
沈家恐怖的能量,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林塵和沈若曦沒有浪費一分一秒。
咖啡機不知疲倦地工作著,濃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里,兩人將所有文件攤開在巨大的地毯上,開始了通宵達旦的卷宗研讀。
林塵負責從專業的角度剖析手術記錄和醫療流程,而沈若曦則是心思縝密,則負責比對所有人的筆錄口供,尋找其中的時間線矛盾和邏輯漏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找到了!”
沈若曦忽然拿起兩份筆錄,眼底閃著銳利的光,“你看這里!當班護士張霞的第一份筆錄里說,她下午三點十五分,看到白景瑜教授神色疲憊地離開手術準備區。但在三天后的第二份補充筆錄里,這個時間被修改成了兩點四十五分!”
林塵立刻湊了過去,目光如鷹。
“三十分鐘的誤差……”
他喃喃自語,“手術記錄里,患者出現麻醉過敏反應的突發時間,是兩點五十一分。如果按照第一份筆錄,白教授根本不在場!但按照第二份筆錄,他恰好就在附近!”
“沒錯!”
沈若曦又翻出一份文件,“而且,給張霞錄第二份口供的,正是當時極力主張將事故定性為‘責任事故’的醫務科副主任,孫立!”
一個名字,被圈了出來。
“還有這里,”林塵指著一份藥品出庫單,“手術用的神經阻斷劑,領用記錄上簽的是白教授的名字,但筆跡鑒定報告卻顯示,簽名的模仿痕跡超過了85!這份鑒定報告,被歸在了‘附加材料’的最底層,官方結論里根本沒有提!”
“再看這個。”沈若曦的語氣越來越冷,“事故發生后不到半年,那位醫務科副主任孫立,就升任了醫院副院長。而那位改了口供的護士長張霞,也破格分到了一套醫院的福利房。”
線索,如同一根根散亂的絲線,在兩人手中被飛快地捻合成一股清晰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