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縣城弄來幾臺簡易紡織機,打算親自手把手教大伙織布,這無疑又給村里添了條掙錢的新路子。
大伙圍著嗡嗡作響的紡織機學得熱火朝天,手里的活計沒停,眼角卻偷偷抹起了淚。
這么好的林書記,要是真因為那破賭約走了,往后的日子可咋過喲?
夏知鳶聽說林染染不僅回來了,還帶著
1隊的人搗鼓新營生,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她生怕林染染輸了賭約耍賴,趕緊又添了條新賭約:離開村子后,永遠都不準再回來。
可林染染正忙著給村民們分活計、算工錢,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夏知鳶見狀更急了,叉著腰在村里四處嚷嚷:“大伙快看啊!林染染這是打算賴賬了——”
大伙忙著呢,沒有理她。
她又回到2隊跟3隊大肆宣傳。
可兩隊的人開始后悔了。
在他們眼里,夏知鳶除了盯著林染染使絆子,壓根不管他們的死活。
這不,酒廠第二季的訂單直接把他們兩隊拉黑了,就算有訂單,他們也拿不出糧食釀酒啊!
再瞧瞧
1隊,酒廠的訂單就沒斷過,林染染還喊來鄰村的巧手匠人一起釀酒、燒磚、制水泥,聽說人家每天光工錢就有三塊,抵得上過去半個月的嚼用!
明擺著,林書記是真對他們兩隊寒了心。
眾人開始圍著夏知鳶施壓,可夏知鳶自己都沒啥能耐幫大伙掙錢,只能干瞪眼。
更要命的是,缺糧缺得急了,兩隊里竟有人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這天大清早,林染染就被一陣吵嚷聲叫起來斷案。
原來是大力娘家兩袋救命米被楊大剛偷了,大剛一家卻死賴著不還。
這事大力娘找過兩隊的隊長,也找過夏知鳶,愣是沒人能解決。
楊大剛梗著脖子耍無賴:“我那是借!等秋收了肯定還!”
大力娘氣得渾身發抖:“我沒答應借就是偷!你拿走兩袋米,是要逼死我們全家啊!”
眼下
2隊
3隊都缺糧,少了這兩袋米,大力家當真要喝西北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面紅耳赤,大力娘被逼急了,抹著淚吼道:“再不給我還回來,我就去報公安!”
“報公安也沒用!”楊大剛媳婦抱著孩子哭嚎,“借的又不是不還,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娘仨餓死?”
大力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林染染的腿哭:“林書記,今天這事您不給我做主,我就死在這兒了!如今誰家不缺糧?少了這兩袋米,我們一家子真活不成了——”
林染染掃了眼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村民,淡淡開口:“當初夏知鳶攛掇你們拿糧食釀酒時,不是拍著胸脯保證能發大財嗎?現在出了事,怎么不找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