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鳶攥緊了拳頭,心里暗罵:林染染,你實在是太卑鄙了!
……
話說林染染提著竹籃去黃縣長家里走了一趟,一邊逗著干兒子咯咯笑,一邊把親手調制的幾瓶專治風濕的藥膏塞給韋婉琴:“這是新配的方子,您讓大哥常抹著,省得陰雨天總喊腿疼。”
當初若不是黃縣長力排眾議撥下修路款,村里那條爛泥路指不定要爛到猴年馬月,這份沉甸甸的恩情,她林染染這輩子都刻在心上。
“妹子,那我便不客氣了。對了,這次考試你感覺如何?難不難呀?”韋婉琴收了藥,邊往林染染手里遞著水果,邊笑著問道。
林染染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還行,不算太難。”
“你這孩子,來參加高考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若是早知道,這幾天我高低得給你做些可口的飯菜補補。”韋婉琴帶著幾分嗔怪說道。
“嫂子您既要上班,還得照看著孩子,哪里能再分神忙活我的飯食,再說了,大哥這些日子肯定也忙得腳不沾地。”
“可不是嘛,為了保障高考順利進行,他前前后后忙了好些天,都沒能好好歇口氣,你看這陣仗,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瞅不見。”韋婉琴輕輕嘆了口氣,話語里帶著心疼。
其實韋婉琴早就給老公打了電話,知道林染染來了家里,他便是手頭的工作再緊,也定會暫時擱下,此刻正匆匆往家趕呢。
“大哥這縣長當得,是真不容易啊。”林染染由衷地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韋婉琴接過話頭,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問道,“對了妹子,我倒是聽人說起,你跟那個夏知鳶打賭了,說非要考上狀元不可,不然就要離開村子,這事是真的嗎?”
林染染沒想到夏知鳶竟把這檔子事都傳到城里來了。
她定了定神,緩緩說道:“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不過,是她先挑起來的。”
“哦?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故事?”韋婉琴問。
“嫂子,她就是個不重要的人,您犯不著放在心上。要說贏她,那還不是綽綽有余的事。”林染染語氣篤定,眼神里透著自信。
見她這般胸有成竹,韋婉琴便徹底放了心,點點頭道:“那便好,那女人,真不是個善茬。”
沒多大一會兒,黃縣長便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幾人圍坐在一起,又熱熱鬧鬧地聊了許久,最后林染染才起身告辭。
等她踩著夕陽余暉回到村子,1隊的男女老少早等在村口,七嘴八舌地圍上來安慰。
“林書記,您可別往心里去!您上管修路下帶致富,哪樣不頂呱呱?那高考狀元的頭銜,不要也罷!”
“就是這話!在咱們眼里,您比那狀元金貴百倍!咱們莊稼人過日子,要那虛頭巴腦的頭銜干啥?”
“依我看,那賭約就是夏知鳶設的套!就算真要走,咱們十里八鄉誰不認識您?離了村子再回來,她還能攔著不成?”
“對嘍!賭約上可沒寫不準回來——”
林染染聽得一臉懵逼,手里的竹籃差點沒端穩。
紀君瑤幫她捋清來龍去脈:“那姓夏的一進村就四處嚼舌根,說大嫂您高考考砸了,沒臉回村。我們兄妹幾個磨破嘴皮解釋,村里人愣是不信,最后我們索性懶得理解釋了!”
林染染冷笑一聲:“夏知鳶這是越活越回旋,腦子里凈裝些破爛心思。”
“讓她先蹦跶幾天,”紀君瑤攥著拳頭哼道,“等成績出來讓她哭著滾出村!”
林染染擺擺手讓大伙放寬心,轉頭就忙著召集村民開會。
她從縣城弄來幾臺簡易紡織機,打算親自手把手教大伙織布,這無疑又給村里添了條掙錢的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