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看戰報上己方的傷亡數字,只盯著這塊能讓女帝龍顏大悅的寶物。
在他看來,楚云飛那幫人跑到赤龍峽谷,就是過界,就是挑釁。他不過是給了個教訓。
“那個酸儒,肯定氣得臉都綠了吧?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將軍!不好了!流沙河的隊伍……被、被三個蒙面高手襲擊了!我們為了守護‘踏云獸’幼崽,死傷慘重,幼崽也被搶走了!”
拓跋雄的笑聲戛然而生。
他猛地站起,巨大的身軀投下駭人的陰影,一把揪住那親兵的衣領。
“你說什么?!誰干的?!”
“不……不知道……他們身法太快,招式狠辣,出手就是殺招,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像是死士!”
死士?
拓跋雄的腦海里瞬間閃過楚云飛那張斯文卻陰鷙的臉。
除了他,還能有誰!
“楚!云!飛!”
拓跋雄一拳砸在墻壁上,堅硬的石墻竟被他砸出一個凹坑,蛛網般的裂紋蔓延開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不是因為手下的死傷,而是因為那頭踏云獸幼崽!
那是他準備的王牌!
祥瑞!活的祥瑞!
現在全完了!
最后一絲信任,在血與火的摩擦中,徹底化為灰燼。
西境的風,開始變得腥咸。
紫禁城,太和殿。
琉璃瓦在正午的陽光下流光溢彩,殿內金磚鋪地,龍涎香的煙氣裊裊升騰,纏繞著盤龍金柱,營造出一種不似人間的威嚴與華貴。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衣冠楚楚,卻都屏息凝神,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所有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都瞟向殿中并肩而立的兩人,平西侯楚云飛,安西將軍拓跋雄。
楚云飛一襲月白錦袍,玉冠束發,面帶溫煦的笑意,仿佛不是來獻寶,而是來赴一場文會。
他身旁的拓跋雄,則是一身玄鐵嵌金的武將袍,身材魁梧如山,面色冷峻,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鐵血氣息。
兩人站得很近,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不同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