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勝道:「是啊,當初朕就是用的緩兵之計對付然胡人,為我朝爭取了些時日,很多準備也已經做好了,就是有一事現在難辦啊。」
章聰之內心激動,只等著皇帝那句話,果然士勝說道:「朕本來希望岳父大人能為天下百姓著想,解救我朝的危難,可……哎。」
章聰之知已是時候了,忙起身跪下道:「臣雖沒有家父的英明睿智,但臣也是自幼保讀詩書,且深諳兵法,臣雖不才,但自信有破敵守土之能,臣愿替陛下分憂。」
「好!」士勝站起來笑道:「難得你有此等為國之心,來,來,愛卿有何之法,快細細述來。」
「是,陛下,」章聰之重新歸座后與皇帝暢談自己對局勢的看法和自己的治理運兵之道。
這章聰之本是名門望族之后,學識也非一般人所能相比,對經營宣州和對抗然胡人竟也說得頭頭是道,士勝也與他談得越來越歡,直到天黑了,二人還談得意猶未盡。
士勝見天色太晚了,便讓章聰之回驛館,命他聰之回到驛館后高興異常,回想今日之談話,又思考了一下明日應對之話,好久不能入睡。
待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后,章聰心想,明日國家大事說完后我要向皇帝要求見見大姐,應該會得到允許吧,想到能再見到大姐,章聰之的心又激動起來。
聰之見皇帝心情大好,便把想見大姐的要示說了出來,他想皇帝應該會不假思索的答應吧。哪知士勝一聽,居然眉頭一鎖,遲遲未開口說話。
章聰之又是驚訝又是不安,繼續請求道:「陛下,臣已有十多年沒見過娘娘了,還望陛下恩準。」
「這,本來你們姐弟相見是人之常情,朕不能不允,不過,」士勝道,「只是皇后她這段時間身子不大好,受不了風寒,如今這春天濕氣又重,嗯,這樣吧,待朕今日問過她后,明天再給你答復吧。」
章聰之見皇帝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怏怏告退。
原來士勝不馬上同意讓章聰之與皇后見面是因為心中一直有一個擔心,當時為了拉攏章家,謊說自己是以太后之禮對待皇后的,這么說是自己從來沒有碰過皇后的身體,而皇后如今挺著這么一個大肚子,若讓他們姐弟一見面,謊言不就馬上戳破了嗎,那自己想利用章家對抗然胡人的計劃就會泡湯。想來想去,士勝只得去請教太后。
麗太后聽完士勝的述說后,略一思索,說道:「如今不讓章聰之見面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我們可以這樣,可以讓他與皇后說話,但又見不著她。」
士勝奇道:「哦,這應怎樣?」
麗太后笑道:「皇兒你過來,你如此如此吩咐皇后就是了。」
士勝俯耳聽了太后小聲的一翻述說后,不由喜笑言開,「母后,您真是太聰明了,皇兒馬上去對皇后說。」
次日,章聰之來到皇宮鳳儀殿門口。
皇帝沒有直接召見他,只是命了一個太監領著他直接來到鳳儀殿,章聰之見能見到朝思暮想的大姐,高興也來不及,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進入大殿后,只見臺階之上擋了一層厚厚的白紗簾,后面端坐著一個人影,但人臉和身形都看不清楚,從坐姿上來看,她因該是皇后娘娘。
章聰之來到臺階下,心中大為疑惑,猶豫了一下,還是跪下,正準備開口,而簾后的人卻行說話了,「是聰兒嗎?大姐可想死你了。」
果然是大姐,章聰之喜極而泣,拜伏道:「臣弟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的聲音也顯得非常激動,「快起來吧,坐下說話。」
臺階邊一小太監忙抱著一個繡墩放于一側,章聰之便輕輕坐下。
「父親可安好?」皇后的聲音傳來。
大姐啊大姐,父親身體倒是很好,只是他對你的看法,哎,但這怎么能說出來了?章聰之啟道:「父親很好,而且他老人家也非常掛念大姐。」
說完這話,簾后之人半日無話,過了好久才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哎,小弟你也別寬慰我了,父親是什么樣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父親能不恨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大姐怎有如此想法?父親一直以大姐為榮,怎么會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