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走得很急,粗暴地拉著齊政楓走在他們前面,明明公交車還有好一會才到。
從昨晚談完話之后,陳牧朝就一直沉默,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早上他起床之后默默在廚房做好早飯,也只是放在桌上,沒有和齊畫月說話。
就連唐意主動和他搭腔,陳牧朝連個眼神都沒有回。
當然,下場就是收獲唐意的一長串加密罵咧。
這個時間點坐車的人不多,公交上幾乎都是空位,齊畫月把齊奶領到靠窗的單人座位,自己坐在后面。
下一秒,陳牧朝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仍舊不發一言。
“在學校還習慣嗎?”
齊畫月率先打破這份寂靜,卻找不出別的話題。
陳牧朝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合上眼皮,嘆了口氣:“嗯,還行。”
他們的大學在同一個城市,相隔卻很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坐地鐵還無法直達,再轉兩趟公交才能到。
陳牧朝不是學藝術的料,偏偏齊畫月的大學主攻藝術專業,他一個理科生考過去無異于自找死路。
最后他還是選擇省排名
秘密
齊畫月故作輕松,她沒有細想陳牧朝為何會突然問這個,也沒有看到他方才眼神中的失落。
在這個家里,她一直認為陳牧朝才是活的最痛苦的那個人。唐意或許只是為了維持外人口中的好母親的形象,沒有把他扔到路邊。
又或許是因為陳牧朝已經長大,她無法把他隨意拋棄,就算扔得再遠,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齊畫月的爸爸對唐意很寬容,寬容到就算領回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說什么。為了唐意,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甚至替她提刀,只為出一口惡氣。
之后,齊畫月再沒有見過那個本就一年只見幾面的父親。
“我打算過兩天去看下小楓他爸。”唐意往齊政楓的碗里夾了一塊紅燒肉,笑盈盈地說,“順便告訴他這個消息。”
似乎是為了故意刺激齊畫月,她緊緊盯著坐在對面一直面無表情的人,聲音愈加亢奮:“媽,你也是知道的,孩他爸一直在為小楓的事煩惱,以前在家里也沒少念叨,他要是知道了,在里面也能放下心來。”
陳牧朝聽完,發出一聲很輕的嗤笑。
動靜不大,卻是能夠讓身邊幾人都聽到的程度。
唐意把勺子丟到碗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這一般是她發火的前兆,可能這次正好心情好,唐意破天荒地沒有像往常那般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