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一直在犯難,她不就是想要這個房子,給她就是了。”
唐意三番五次地騷擾齊奶,就是想要把這個老房子留給齊政楓,美名其曰他是齊家唯一的男獨苗苗。
“齊畫月總要嫁人,她要這房子有什么用?可是你得留套房子給小楓呀?以后他要娶媳婦,我一個女人怎么養得起?”
說白了,就是為了這套老房。
齊奶哽咽著,她心中的天平未曾偏移過,只是小楓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孫子,她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才一直被唐意牽著鼻子。
“我要是給了,你怎么辦?”
齊畫月從小就跟自己生活,小小年紀就受盡了生活的苦,別人小姑娘有的,她什么都沒有,問她只說沒關系。
現在就連這座充滿回憶的老屋,也要離開她了。
“我沒關系。”
一如既往的回答。
齊畫月低著頭,把碎片掃進簸箕。淚水卻逐漸模糊她的視線,看不清眼前的畫面。
“就不給她能怎樣?”
陳牧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徑直走到齊畫月身后,側身抓過掃把,把剩下的碎片掃干凈。
他轉過身,看向齊奶:“奶奶,我媽他們已經回賓館,不會再來了。”
他自己當然是偷偷跑來的。
陳牧朝不明白,為什么齊畫月會這么快屈服,這不是他記憶里的姐姐。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他好像又看到那時在家里撿到諒解同意書時的齊畫月,那是他這輩子最不想再想起的畫面。
同樣的傷心,只是此刻的齊畫月有點不太一樣。
齊畫月理解他對自己的擔心,“牧朝,她只是我名義上又血緣關系的媽媽,再沒扮演其他角色,我沒有必要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我原本的生活。”
“這個老屋,對我來說是回憶的載體,而對她來說,卻是拼命要爭奪的權益。只要她還在覬覦這座房子,我就無法徹底把她從我的世界中抹去。”
齊畫月以前怎么說都不同意,也是因為舍不得,她心里明白一旦把房子給唐意,這里就再無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房間,她的足跡,她的畫室。
她
我也初一的,一班,徐歲年……
早上六點,天空還是蒙蒙亮,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是霧霾天,窗外確是一片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