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當時的你,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才會在臨死前那么若無其事地來警校找我道別,還特意裝作么事都沒有過發生一樣。”鈴木甚爾近乎是咬牙切齒著低聲說完最后一個字,一雙如黑豹般的銳利眼睛,死死緊盯著鈴木蒼真的眉眼。
“你難道不覺得太荒謬了嗎?”
怨懟、憤恨、悲痛、思念,當年在目睹鈴木蒼真的尸體后所爆發出的這些情緒,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反而是被鈴木甚爾壓抑著完好無損地鎖在了心底,一直道現在,才得以重見天日。
沒有如其他人一般,盡力維持著和平的假象,從不在失憶的鈴木蒼真面前提起太多有關于過去的只字片語——尤其是死亡離別的部分。
哪怕是五條悟,也僅僅只是撕開了一小條口子。
相比起他們,鈴木甚爾眼下對鈴木蒼真的所作所為,無異于直接暴力掀桌,將一切都不管不顧地撕扯開來。
“我”鈴木蒼真張了張嘴,也是直到這時,他才恍然發覺,自己的喉嚨已然干澀得厲害。
一陣靜默。
就在鈴木蒼真想要破罐子破摔,向鈴木甚爾表明,他實在無話可說之際,卻見原本陰沉著一張臉的鈴木甚爾,倏然勾了一下唇角,垂下眼眸,伸出手臂,一點一點地抱住了他。
所有的壓抑與低沉,仿佛都隨著這個擁抱的到來一消而散,以至于鈴木蒼真不由得愣怔在了原地,琥珀色的雙眼幾乎瞪大一圈。
“你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沒什么變化,老師。”鈴木甚爾低沉的嗓音在鈴木蒼真耳畔徐徐響起,帶著一絲喟嘆,“這就足夠了。”
“歡迎回來。”
了然于xiong
“啊啊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還不等鈴木蒼真仔細感受這個來自鈴木甚爾的‘久違’的擁抱,一陣熟稔的尖銳爆鳴,忽然自身后響起,傳遞至他的耳畔。
幾乎一瞬間,鈴木蒼真就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下意識就想要掙脫開鈴木甚爾的懷抱扭身去看,但不成想,他剛一要有動作,將他緊緊桎梏著的雙臂的主人卻是不樂意了,反倒更用力收緊了些。
“甚爾你——”鈴木蒼真一驚,一時間也忘了什么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慢慢來’,當即將鈴木甚爾的名字脫口而出,神情之自然,口吻之熟練,就好像已經反復惦念過許多次一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
“挺好,以后可不許給我把稱呼改了。”
然而,鈴木蒼真的這一聲驚呼,似乎正中了鈴木甚爾的下懷,只見他咧嘴一樂,笑道,“要是之后讓我聽見你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什么磨磨唧唧、矯情做作的后綴,我可不會像他們那樣輕易放過你。”
說罷,還不忘挑釁似地沖鈴木蒼真高揚了一下眉梢。
“是是,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形勢逼人,加之本就心存歉疚的鈴木蒼真,只得一口答應,“現在你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