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見蕭歲溫見血,他立馬豎起奈河劍,直逼懸朝。
懸朝哪是奈河劍的對手,他趕緊退身,隨即一揮手,千萬天兵向紀慕人殺去。
如果只是他懸朝一人,紀慕人的奈河劍并不會又太大威力,但也會對懸朝造成很大的傷害,但若是千萬天兵在面前,紀慕人一揮劍,殺傷性就會極強,懸朝知道紀慕人不會對無辜天兵出劍。
他退到天兵之后,笑看紀慕人會做何反應。
紀慕人皺起眉,他緊握奈河劍遲遲沒出手,眼見天兵越來越近,他緊緊把蕭歲溫護在身后。
如果不出劍,大家都會沒命,因為天君已經(jīng)下了殺令,可是保護蒼生是扶櫻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就算是犧牲自己也不會對無辜之人動手,他連木令的審判對象都要放行,更何況是這些守護天界和人間的天兵呢。
可他不能讓蕭歲溫死。
不能。
紀慕人一咬牙,心頭涌上一股熱血,奈河劍在手中震顫,他急喘著,正要抬手揮劍,卻有一股力猛地將他的手按了回去。
他驚異回頭,見蕭歲溫抓著他的手腕,阻止他出劍,蕭歲溫看紀慕人時,總是這么溫柔,紀慕人跌入那如水一樣清澈的眸子,忘記周圍一切隨即,隨即,蕭歲溫猛地一拉,將紀慕人拉進懷里。
那清澈的雙眸瞬間變成幽冥之色,陰冷無比。
蕭歲溫手掌緊緊覆在紀慕人腦后,另一手高抬,掌中涌出猛浪般的氣力,綠色氣焰在空中瞬時猛漲,迎面攻過來的天兵全都撞進了鬼火里,鬼火中飛舞著無數(shù)螢火蟲,它們麻痹著天兵,讓他們無法發(fā)聲。
紀慕人不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他想回頭,卻被蕭歲溫緊緊按住。
“沒事?!笔挌q溫喘著氣,聲音輕顫在紀慕人耳邊,“哥哥的劍是用來拯救蒼生的,別的事,交給我?!?/p>
紀慕人在蕭歲溫懷里發(fā)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明明從一開始就是他說著要保護歲溫,卻一次次反過來被歲溫保護著。
他的下巴抵在蕭歲溫肩頭,雙腳微微踮起,他忽然發(fā)現(xiàn),當初那個需要他蹲下來摸著頭安慰的小獸,真的長大了。
懸朝立馬抬手,
不讓后面的天兵再往前。
蕭歲溫喘著氣看向懸朝,但見懸朝并沒有立馬殺過來的意思,而是像根柱子一樣站在原地,
眼眸一斜,又看了一眼天君。
蕭歲溫哼笑一聲,
覺得懸朝就像條貪生怕色的狗,無論做什么都要看天君的眼色。
可曾經(jīng)扶櫻還是武神之首時,懸朝也是這樣看扶櫻眼色的。
蕭歲溫最討厭這樣趨炎附勢的人。
被鬼火焚燒的天兵無聲地懸在空中掙扎,鬼火不會燒傷他們的皮膚,
但會像毒蟲一樣,鉆心蝕骨。蕭歲溫皺著眉,恨不得再加上一把火,但他下意識垂眸看了紀慕人一眼,
終于咬著牙,一揮手,
撤了熊熊燃燒的幽綠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