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不答,“二位別逼我動手。”
花神轉頭對雨神道:“我說什么來著,你護他百年,他一無所知,讓你早說你不說,下場就是他拿著奈河劍指著你,嘴里還說著狠話,指不定馬上就把你一劍殺了,你心痛不心痛?”
聽到這句話,紀慕人有一瞬動容,花神說的激動,那情緒不像假的,他也的確在雨神微蹙的眉間看出了擔憂。
雨神忽然問道:“慕人為了什么人會動用奈河劍?”
紀慕人幾乎是本能脫口而出,道:“為天下受難蒼生。”
“還有呢?”
紀慕人愣了愣,垂眸道:“歲溫。”
“可還有?”
紀慕人抬起頭,道:“沒有了。”
雨神點了點頭,道:“閻君在太和殿,我與你一同前去。”
紀慕人一愣,不知道雨神為何忽然站在自己這邊。
花神抬手相攔,道:“你瘋了?你明知那是一個蒼天之局,牽一發動全身,天君之意,如何好改,你這是要公然與天君作對?太和殿全是天君的人,吟光,你可不是沖動之人,怎能為了私欲而不顧大局?”
“大局?”雨神扭頭,望著焦急的花神,道:“顧大局是天君的事,我只顧我兒。”
說罷,雨神大步朝前,領著愣神的紀慕人出了雨神殿。
太和殿中,蕭歲溫雙臂起界,擋著箭雨,身后小武神執劍而攻,蕭歲溫猛地收界,飛身從小武神頭頂而過,躲在其身后,金箭一只只扎進小武神xiong膛,整個人被穿成刺猬,鮮血流了一地。
懸朝一抬手,弓箭手退后,他再一揮手,云間十萬天兵大喊殺聲,氣勢洶涌逼向蕭歲溫。
天君一副負傷憔悴的模樣,躺坐在玉座之上,頗有興致,又期待地瞧著這一切。
蕭歲溫孤身站在太和殿之中,鋪天蓋地的金光帶著鋒芒自上而下貫徹,他站在金柱的陰影里轉眸看向眼喪神,他抬手一掌將喪神推于金柱之后躲藏,喪神滾了幾圈,驚恐地將蕭歲溫的銅錢緊緊抱在懷里。
他怕把銅錢弄壞了,低頭看了看,竟見銅錢一面是蕭歲溫的名字,另一面是扶櫻的名字。
隨即,蕭歲溫手持匕首朝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弧光似鋒利刀刃帶著寒霜凍結浮云,將天兵腳下霞冰凍成霜,寒氣逼人。
天兵瑟瑟發抖,低頭一看,那霜氣中猝然飛出成千上萬只幽綠色螢火蟲,天兵們都愣了神,盯著那螢火蟲瞧,就這一瞬,近在咫尺的螢火蟲化生細針,無聲地穿透天兵身體。
天兵們瞳孔驟縮,像被定身原地,只感覺身體越來越熱,卻動彈不得。
懸朝皺眉,瞧著中了招的天兵全都被鬼火包裹,燃燒疼痛,發不出聲。
可鬼火除了蕭歲溫,旁人都滅不了。
懸朝抬手,舉著一快令牌道:“各正殿武神聽令,今日閻君刺殺天君,犯下滔天之罪,不僅不知悔改,還欲焚燒整個天界,禍害蒼生,今日務必將其就地正法,以示天威!”
四十多個武神全神貫注,他們是天界最強的戰斗力,各個都有真本事,當初扶櫻都沒能在四十幾件法器中存活,蕭歲溫也沒有這個把握。
懸朝說完,看了閻君一眼,見閻君在笑,他回過頭,眉頭緊皺,正要扔出令牌帶領眾武神動手,忽然間一道白影閃過,晃眼的劍身帶著兇猛的勁風逼向懸朝,懸朝不及反應,手中令牌“咔”一聲裂成兩半。
懸朝一驚,見那白影像一陣風似的,退到了蕭歲溫身前。
紀慕人抬頭,望著懸朝,道:“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替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