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衣學著蕭歲溫的樣子接過一根銀針,問說:“你怎么知道這樹原本香不香??”
蕭歲溫想起在地府聽見紀慕人嘮叨他太忙,又凍得打了噴嚏的那晚,他來給紀慕人送衣服,順便接了那朵被紀慕人摔到地上的花,那香味記憶猶新。
他將銀針仍在地上,用腳踩著,道:“不出意外,她要生氣了。”
紀楚衣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蕭歲溫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婢女望著蕭歲溫的舉動,果然大怒,她眼神兇狠,裂開嘴一副要吃了蕭歲溫的樣子,怒道:“你竟敢不照著老夫人的意思做,你該死,你該死!”
忽然間,身后婢女都同一副嘴臉,轉向蕭歲溫,嘴里重復著:“你該死,你該死”
蕭歲溫嘆了口氣,雙手枕在腦后,靠著樹道:“在神界這叫幻術,在人間是蠱術,這種東西,三界沒幾個人做得來,也沒幾個人能解,你看見的都是假的。”
“啊!?那怎么辦!?”紀楚衣小心翼翼拿著手里的銀針,他不敢像蕭歲溫那樣隨意,生怕又被咬上一口,“那,那能解的那幾位是誰?你能請的來嗎?”
遞銀針的婢女伸出雙手,掐向蕭歲溫的脖子,蕭歲溫側身一讓,看著紀楚衣道:“你二哥能解。”
紀楚衣瞪大眼,“當真!??那你能把我二哥叫來嗎?”
蕭歲溫搖了搖頭,道:“不能,這里這么危險,我怎么會叫他來?”
紀楚衣有點聽傻了,理兒是沒錯,但不叫他二哥來解,他們怎么出去?
但他見蕭歲溫還有閑情逸致,逛起了紀府,才稍微相信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忽然間沒這么可怕了,雖然不知道蕭歲溫是個多大的神官,但既然有神官在這里,應該不至于會死。
紀楚衣趕緊跟上蕭歲溫,往前院去了。
紀慕人把銅鈴扔給游桑后,躺下閉了眼,他手里拿著木令,眨眼就出現在了鬼門關前。
牛頭和馬面殷勤檢查著亡人手中入陰間的憑證,今日的隊伍排了很長。
入陰間的亡魂當真什么樣的都有,就是神官,死了也要在這排隊,死后眾生靈沒有任何分別。
紀慕人走上前,忽然被隊伍里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回頭一看,是一個長著狼耳的妖物,那狼妖毫不客氣,將紀慕人往后拉,“插什么隊,排隊啊,死了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特權,排隊去!”
紀慕人倒也沒和他爭論,說了聲抱歉。
要讓他排隊進地府,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現在他著急要去一趟判官殿,只有半個時辰,耽誤不得。
“下次來,我一定排隊。”紀慕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