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找了幾個婢女,給那少女檢查傷口,又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那換下來的衣裙,已經被染成了紅色。紀慕人守在門口,左思右想,他總覺得當時從他身后跑過的黑影有一股特別的味道,而那味道和這個少女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但那黑影跑過之時,影子落在他身前,儼然一個龐然大物,想必蕭歲溫也看到了,所以才猛地跑來護著他。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紀楚衣遠遠就大聲喚著他,紀慕人聽見趕緊跑過去,在轉角處伸手堵了紀楚衣的嘴。
紀楚衣嚇了一跳,又瞪著眼好好看了紀慕人一遍,支支吾吾說著什么。
紀慕人松了手,把紀楚衣拉到房門前,“大夫找到了嗎??”
紀楚衣點了點頭,又轉到紀慕人身后看了看,道:“二哥,你這也沒事啊?要大夫做什么。”
“里面里面。”紀慕人指了指屋內,又問:“大夫呢??”
紀楚衣想了想,道:“莫非是和你在一起的地府神官受傷了?你們后來遇到了什么?”
紀楚衣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們是不是遇見那白無常和閻王爺了!?”
“白無常?”紀慕人看向紀楚衣,見紀楚衣眼神閃躲,一臉后怕,但他那樣子明顯不想在回憶,紀慕人也沒再問,只道:“我在路上救了個人,傷的有些嚴重,現在需要大夫。”
“救了個人?什么人?”紀楚衣說著就去推門,紀慕人攔了一下,“是個女子,我讓人給她檢查傷口呢。”
“哦。”紀楚衣點了點頭,道:“大夫去請了,應該快來了,我著急呢,就先趕來了。”
紀慕人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紀楚衣忽然拉著他的衣角,將他拉到柱子后,悄聲道:“二哥,你,你真是神官嗎?什么時候的事?這幾日你在外面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怎么就發生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紀慕人一笑,道:“我哪里是神官,這事你別到處亂說。”他抬眸一想,又道:“楚衣,之前那嚴公子中毒之事,你可知情?”
紀楚衣一愣,臉色明顯一白,他訕訕低下頭,心一橫道:“二哥,我實話告訴你吧,那是我娘那是我一時糊涂,想要害你滾出紀家,就與那姓嚴的謀劃,用帶毒的紅綢害他娘子,誰知那衣服讓他自己穿上了,白白死了”
紀慕人倒也沒在追他責任,又問道:“你當時有沒有給過我一張黃紙,上面沾著毒。”
紀慕人沒說那黃紙上寫了字,紀楚衣一聽連忙擺手道:“沒有!皇天在上,我可沒有做那事!”
紀慕人點了點頭,恰在這時,下人帶著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趕來了,那大夫雖年紀大,但一路跑來卻也沒怎么喘氣,只盯著紀慕人問:“是哪位傷了?”
那老大夫還將紀慕人全身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就在那一瞬,紀慕人就察覺到,這位老大夫不是普通人,他全身散著純凈的靈氣,神官的靈氣。
“在里面,大夫請稍等。”紀慕人剛說,婢女就開了門,抱著換下的血衣出來。
兩個婢女身上也都沾了血,紀楚衣一看,嚇了一跳,“這血都流干了吧??人還活著嗎??”
紀慕人對這那大夫道:“大夫,麻煩您進去給那姑娘看看傷勢。”
老大夫點頭,摸著長須往屋內去,紀楚衣呆呆跟著進去,忽然問道:“大夫,您是不是出來的著急,怎么把藥箱忘記了?”
紀慕人拉住了他:“讓大夫在里面看吧,我們在外面等著。”
紀慕人怕紀楚衣在場,那老神官施展不開,于是與紀楚衣一同在門口等著。
紀楚衣倒也聽話,他就靠著廊柱沖打瞌睡,眼睛閉上又趕緊睜開,紀慕人見了,道:“楚衣,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守在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