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太太臉色發白,
驚慌抬手摁住紀慕人xiong前的口子,占了滿手的血。
她聲音同手一起顫抖著:“孩子,孩子”
”沒事祖母。“紀慕人說著,
慢慢垂下手,眼眸低垂沒了生氣。
月塵拉著勾魂鏈,
站在紀慕人身后,邪笑著拉動鐵鏈:“馬上就結束了,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紀慕人像被人生抽了骨頭一樣,
疼的滿頭大汗,他能感覺到魂魄的游移,就像有什么東西不受控地在身體里亂撞,四肢癱軟使不上力。
月塵用力將鐵鏈向后拉,
已經準備好接住扶櫻的殘魂,臉上的笑意也越發張狂。
紀慕人視線變得模糊,
一陣劇痛,
腦袋里有什么東西忽然炸開,一灘血色洇散,混沌一片。
“真是幫了我的大忙。”扶櫻的聲音從紀慕人左耳蕩至右耳,
輕柔又令人安心。
紀慕人蹙眉,
xiong口灼燒的厲害。
“慕人,
醒醒。”不知誰叫了他一聲,心口猛烈一顫,那洇開的血花很快重新聚在一起,凝成一躲紅櫻,
綻在紀慕人額間,留了片刻后,
又慢慢消退。
忽然間,百年過往像墨畫般在他腦中重現。
從奈河洶涌熾烈的血色,到墜入河中的殘敗枯枝,再到第一滴甘甜露水的澆灌,后來在天界某個神殿中長成的一棵繁盛櫻樹,再后來櫻樹被移至地獄凈化執念和怨氣,最后一個白凈少年自櫻樹誕生。
少年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神官,那位神官便是日日澆灌櫻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