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你知道我問的什么。”
遼蒼介輕嗤一聲,簡單粗暴的一腳蹬上男人旁邊的墻壁。
“國防軍第356步兵師一等副軍醫森鷗外,身為軍人的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貧民窟里?”
他說著,淡漠的藍眸中微微泛起寒光。
“你對我的事,又知道多少?”
“……”
森鷗外瞥了眼身邊龜裂的墻壁,又安靜的垂下眸子,注視著眼前已經完全長成少年的、昔日的超越者。
他看起來已不再如幼年時那般冰冷尖銳,像死物一樣對人命無感,整個人冷漠到可怕;相反的,雖然通身那股曾身為超越者的凜傲氣度仍沒有改變,但此刻的他卻比以往多了不少……人味。
人類的味道。
是外面的世界改變了他嗎?
還是那個眼里寫滿珍視的橘發少年?
森鷗外看著看著,忽然勾起唇,十分無害的笑了。
“請放心,一零三大人——啊,現在應該叫您……蒼介君?——我已經離開軍隊了,今天會遇到您純屬偶然,遑論知道您更多秘密。”
男人將手按在xiong口認真的說著,眼神十分溫和。
“只不過,我一直打從心底認為那樣強大的您不可能輕易死去,所以剛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p>
遼蒼介對他釋放的友好信號無動于衷,仍然表情冷淡的審視著他,視線中天然帶著股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像高階之上的神明俯視螻蟻。
森鷗外對這樣的目光毫不在意,不,他甚至表現得有幾分懷念,連唇邊的笑容都溫柔了幾分,帶著股年長者的包容。
他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普通孩子,而是曾擁有極高的社會地位,日本耗盡傾國之力培養的超越者。
他是不能被當作孩童看待的、顛覆平衡的存在。
會存在這樣的傲慢,完全在情理之中。
然而。
遼蒼介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卻頗感古怪的蹙起了眉,毫不客氣的冷聲道:“別笑了,真惡心?!?/p>
森鷗外的表情立刻一僵。
“哎、哎誒誒……?好、好過分啊蒼介君,人家說的明明都是真心話……”
“你這樣的家伙也會說真心話?”
遼蒼介輕嗤了一聲,許是確認了男人話語的真實性,他放下腿重新打量了一眼委委屈屈的人,忽然微嘲的勾起唇。
“你現在倒是比以前圓滑多了,也知道跟我打好關系……讓我猜猜,那個如此熱愛祖國的你之所以會離開軍隊,肯定不是因為怕死之類的無聊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