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才與他承諾了的話,如今便好像真的哄騙他一般。
她沉默片刻,也說不了什么,只能開口,“你好生休息。”
宋衷君見宋聽檐此舉很是滿意,看向夭枝,伸手往外讓她先行,極為禮遇。
夭枝也不講究這些,見他讓她先走,她便先出去了,宋衷君隨后跟來。
夭枝出了門,宋衷君才出來與她并排而行,離開院子時,她才忽然發覺這里過于安靜冷清了。
她不由回頭看去,只能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宋聽檐的身影,他垂著眼睛,安安靜靜,像是習慣了這冷清一般。
夭枝的心莫名被扎了一下,有些嘆息卻也是無法,這禁足只是開始,她只能轉頭和宋衷君一道出了院子。
宋衷君負手而行,一路四處看,似乎頗有閑情欣賞這賢王府。
“皇弟這府中風光頗好,不知先生可曾逛過?”
夭枝見他忽然問起,便看了眼周圍,自然是未曾關注,“不曾,我往日只待在自己院中,這里許多地方都未去過。”
宋衷君轉頭看來,似乎頗有興致,“既如此,不如我和先生一道看看,我可聽說我這二弟有許多稀奇的藏書,他每日啊,就只喜歡看看書,少與人親近。”
夭枝微不可見提了心,宋衷君話里有話,只怕這一趟來,不僅是為了探望宋聽檐,而是為了探他底細,又有沒有往來結交文臣武將。
果不其然,宋衷君方向一轉,已經往宋聽檐的書房而去,他雖沒住過,也沒來過,但顯然對這府中的布局了如指掌。
夭枝心下微沉,他這般不避她,豈不是光明正大地告訴她,她所有的舉動,包括宋聽檐的,他都看在眼里,避不過他的眼。
這皇家的人心眼子可真是跟蓮藕孔一樣多,這府中往日恐怕也有太子的人,只是宋聽檐不知曉。
宋衷君一路往前,推開書房的門邁進去。
宋聽檐的書房很大,入目成排的書架,上面全是書,他慣愛收集藏書,往日她聽他心聲時,他便一直在看書,攪得她滿腦子都是暈乎的。
她雖說也會看看書,但只是修煉時日太長,著實無聊拿書打發悶子,這每日都看,怎叫她不暈?
宋衷君在書架前繞了一圈,又走到書案前,低頭看著書案上隨手擺放的畫紙和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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